“沒那麼什麼？”方承羽追問道。

“沒那麼讨厭他！”他們體育老師也是個暴脾氣的，要是三分鐘内沒有集合完畢就要罰跑，餘響最怕的就是長跑，邁開長腿就是往班級隊伍那沖，“先去集合！”

沒有人會喜歡頂着大太陽跑圈，方承羽也跟着撒腿就跑。

“體委點一下名，沒來的人告訴我。”他們前腳剛混進隊伍，後腳老師就将點名冊交給了體委。

隊伍是上學期剛開學那會兒按身高從高到矮就已經确定好的，餘響和江辭兩個人在班裡的身高一個第一一個第二，也就都被發賣去了最邊邊緊挨着。

站餘響左邊的一個男生估計也是剛踩點狂奔來的，跑出了一身汗，身上味道稍微重了些，熏的他有點難受。

但是右邊的江辭身上就味道很好，為了善待一下自己的鼻子，餘響不動聲色地往右邊挪了挪。

“都到齊了。”體委數完了人，把點名冊還給了老師。

到齊了？

餘響探頭，在隊伍裡尋找着張淼的身影，果然在中間的位置看到了氣都還沒喘勻的張淼。

……不難想象他從雷公和謝主任那放出來後是如何拼了命地趕過來的。

“到齊了那就先慢跑兩圈，然後回來做準備活動。”

老師話音剛落就有人開始哀嚎：

“一圈吧老師，兩圈太多了。”

“老師我肚子不舒服——”

“再叫就三圈。”奈何那位老師壓根不給他們讨價還價的餘地，擡手一指第一排最左邊的女生，不容置喙地沉聲道：“出發。”

那女生自然不敢多說什麼，邁開步子就上跑道了。

長跑一直是餘響的短闆，這兩圈跑下來喘的厲害，扶着腰調整了好一陣才緩過來。

“哔——”體育老師又吹響了哨子，“過來集合！”

于是乎四班那群人又陸陸續續地站好隊。

做完了準備活動後，那老師就宣布解散去活動，但是不能離開操場也不能無所事事地到處遊蕩。

班裡那群愛好打籃球的早已迫不及待，還沒完全解散就吆喝上了。

“走走走打球！剛才上課前六班就在跟我們約戰了！”

“強子你還愣着幹什麼呢？走啊！”

“我等一下陸子揚！”

“還有人呢？”

“我跟三水就來！”方承羽應和了一聲。

“徐天浩來不來？”

“别吧他技術爛的要死，換個技術好的！”為首的正是體委齊燃，長得挺人高馬大的一個男生，皮膚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就是有點健康過頭了，小麥色快進化成醬油色了。

他的目光在剩下的人之中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了餘響的身上。

雖然雖然從高二同班到現在他從來沒和餘響打過籃球，但他隻覺得餘響肯定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餘響！”心動不如行動，他直接揚聲叫了餘響一聲。

後者此刻剛從身上東摸西摸摸出了自己的校園卡，打算去器材室借羽毛球拍，聞聲疑惑地回頭：“？”

齊燃大步流星地走到餘響面前，向他發出邀請：“一起打球嗎？”

其實這并不是餘響第一次被邀請，隻是以往他都委婉拒絕了，這次也一樣：“你們打吧，我還是比較喜歡打羽毛球。”

“你之前都拒絕了我們這麼多次了，就不能答應一次嘛？”齊燃沖他露出了一個憨厚的笑，“三水他們都來。”

餘響面露糾結之色，憋了一會兒後終于說出了真正原因：“……可是我不會打籃球。”

齊燃一副不是很相信的模樣：“怎麼可能？”

“真的。”餘響誠懇道。

“我還是不相信，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我？”

餘響在心裡快淚流滿面了：“……”因為覺得丢臉啊哥們，你一定要我把話說的那麼明白麼。

全班男生可能就他一個人不會打籃球！

就連江辭——這個腦子裡疑似隻有學習的人，其實球技都很不錯，他才是真的深藏不露。

“他是真的不會。”去拿水的江辭緩步走了過來，淡淡地說，“他跟籃球八字不合。”

“八字不合？”齊燃聽懵了，“學神你怎麼還整上玄學了？你不是唯物主義者嗎？”

“我尊重事實。”江辭将目光移向了餘響，“他一靠近球場就容易被籃球砸。小學第一次學習籃球就被回彈的球砸到了手，手指腫了好幾天。還有——”

他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餘響重重地拍了一下肩：“你能不能不要說了。”

聽着耳邊餘響咬牙切齒的語氣，江辭很淡然地接了下半句話：“還有的你也看見了，他不讓我說。”

齊燃直接看呆了，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都忘了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