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穿衣服?!”餘響呆愣地看了好幾秒才倉促地移開視線,耳根子很誠實地紅了。
江辭無可奈何地搖頭,邊往床邊走邊淡聲說:“這是我家,我的房間,你也不是女孩子。”
餘響據理力争道:“就算不是女孩子你也稍微注意一點形象啊,我好歹是客人!”
“這麼有精神,看來狀态恢複了不少。”說話間江辭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剛沐浴完的那種清新冷冽的氣息直撲而來,“起來一下,你坐住我睡衣了。”
“什麼睡衣?”餘響一臉懵地挪開,果真在自己原本坐着的地方看見了一件純白色的棉質短袖:“……”
他剛才坐下去的時候隻顧着看手機了,沒注意到坐到了衣服。
而那件可憐的據說是江辭的睡衣的短袖T恤,這會兒已經被他的屁股摧殘得皺巴巴的了。
“你要不然還是換一件吧……”餘響瞥了眼那件衣服,試探性地開口,“你應該不至于就這一件?”
“另一件剛拿去洗還沒幹,就這個吧。”江辭似乎對此并不是很介意,拎起衣服抖了抖就三下五除二地套上了。
“你這人也真是,洗個澡帶手機都不帶睡衣。”餘響歪着腦袋發自内心地吐槽說,“一朵奇葩。”
“謝謝。”
餘響一臉“你有病吧”的震驚表情看着他:“你謝什麼?我又沒在誇你。”
“一千個人的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我也可以認為‘奇葩’是在誇我。”江辭淡定解釋,“臉給我看看。”
“毛病。”餘響嘴上十分嫌棄地嘀咕着,手卻還是把毛巾拿來,還偏過臉讓江辭看的更清楚,“幫我看看毀容沒。”
“嗯。”
聽到這一聲“嗯”,餘響心都涼了半截:“不是吧?真毀容了?”
不至于吧?
“嗯。紅印大部分已經消了。”
餘響滿頭黑線:“……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很吓人啊知不知道!
“是你沒有耐心聽我說完。”江辭邁開腿走到了床頭櫃邊,彎下腰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黑色吹風機,“你去洗澡吧。”
“喔。”餘響順勢起身,“毛巾放哪?”
“随便找個地方挂着就行。”
“好。”
餘響便把手機随手放在了床上,拿了自己的睡衣去洗澡了。
等他再次出來,江辭已經吹完了頭發站在床邊等着他了。
“你杵在這幹什麼?”餘響疑惑地靠近,這才看見江辭手上拿着一個白色的小罐子,上面是一串看不懂的英文,像是某種護膚品,“這是什麼?”
“我媽的面霜。”
餘響更疑惑了:“你把你媽的面霜薅過來幹什麼?”
“坐下。”江辭理直氣壯地指揮他。
未等餘響有所反應,身體就已經比腦子先一步做出了行動,順從地在床邊坐了下來。
再然後他就看江辭沾着一小坨白色膏體的食指直沖他臉上來,接觸到皮膚上涼涼的,又有點黏糊。
“你等等,我自己來!”餘響回過神,身子往後傾,躲着江辭的手指。
江辭睨了他一眼:“你自己看得見?”
餘響嘴硬:“我可以憑感覺。”
江辭:“你的感覺不如我直接上手來的精準,這面霜很貴,浪費了她該心疼了。”
“但是這樣怪怪……”餘響還想最後再掙紮一下。
“閉嘴。不要亂動。”江辭又加重了語氣,威懾力十足。
餘響果然乖乖不動了。
“好了。”江辭直起身,蓋上了面霜的蓋子。
“不對啊,你為什麼要給我用這種女孩子用的東西?”餘響後知後覺地想起,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我媽要是知道她在你眼中還是女孩子會很高興的,建議去她面前說。”江辭面無表情地說。
餘響一時語塞。
因為想不到合适的話來反駁,他不免又是一陣郁悶。
“對了,剛才你洗澡的時候陳阿姨給我打電話。”江辭突然道。
餘響:“她為什麼給你打電話不給我打電話?”
江辭:“因為你在洗澡。”
餘響嘴角抽了抽:“……好吧。她說了什麼?”
“問了一下你的情況,讓我陪你聊聊天,明天上學别遲到以及監督你好好上課。”江辭說到這頓了一下,“以及叫你不要回撥電話騷擾她睡覺。”
正打算回電話的餘響:“……”也是沒誰了。
“還有——”
“又還有什麼?”餘響已經要一腦門官司了。
江辭慢條斯理地接了下去:“你的數學作業真的不打算寫嗎?”
“說到這個我也好奇。”餘響沒好氣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沒寫的?”
“我長了眼睛,我會看。”江辭順手就把吹風機塞到了餘響手上,“吹完頭發去補寫。”
“你這人真的很沒同情心,我心情那麼差你還非揪着我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