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說話?舒亦欽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忙不疊抓下石曉曉的手按住,抽出另一隻手按住了石曉曉的額頭,一臉奇怪:“沒發燒啊。”
石曉曉送他一個大白眼,一巴掌拍掉舒亦欽的手:“你才發燒!你才腦子糊塗呢!”說着扯開舒亦欽的手,一得自由就拍屁股就走人。
她也就看着兇惡,其實下手也輕,沒用什麼勁。
舒亦欽見她又悶頭往前沖,連聲叫着“曉曉”也跟了上去,末了還加了句“再往前,就離馬車更遠了!”
更遠了?石曉曉站定發了會兒憨,就在舒亦欽走到身後時突然掉頭,一下子撞進了他的懷裡。
舒亦欽下意識将她抱住,但那腦子像是轉不過彎兒來一樣,糊裡糊塗地問:“你到底生氣沒有啊?”
石曉曉拍開他,橫了他兩眼,一字一頓道:“生、氣!”
待守在馬車邊上的幾人看見石曉曉兩人回來時,個個心裡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兩人新婚燕爾,竟然沒看見什麼旖旎暧昧,難道就沒半分躲起來親熱的小心思?
不過這事兒也不好問,都當做他們走遠玩了一圈又回來了。
阿寶圓圓玩兒累了,便趴在馬車上睡了。石眠眠也跟着上了馬車,留在一旁照顧。
石茂山李春兩人活動得差不多,便也上了車。
江喬以為石曉曉和舒亦欽還要獨處一會兒,便要跨步上車。哪知石曉曉突然出聲:“姐夫,我能和你換換嗎?”
看了一眼舒亦欽,江喬讓開位置讓石曉曉先上了車,這才和舒亦欽一塊兒坐在了外面。
馬車慢慢加速,等到速度平穩後,江喬才好奇問道:“你倆這是怎麼了?”
舒亦欽揮着馬鞭不欲多說,搖搖頭,不怎麼搭理地回了句“沒什麼”。
這兩人坐在一塊兒無趣許多,根本聊不起來兩句話。
突然,馬車内傳出了一陣驚呼!
舒亦欽悠閑晃蕩的腿頓時收回,蹲在車上靈活轉身,一下撩開身後的車簾,雙目如炬蓄勢待發。
那速度,那敏銳,江喬自問是比不過的。
車内石曉曉正起身打算掀車簾,并無異常。舒亦欽眼中的火焰霎時散去,看向石曉曉不明所以。
反倒是石眠眠出聲說話:“哎呀,真是心有靈犀。”這贊歎也不過須臾,她便叫了江喬,“相公,阿寶醒了,你快進來。”
舒亦欽聞言,回身勒停了馬車,等石曉曉和江喬換位置。
等這兩人各自坐定,舒亦欽又趕着馬車往山上去。
行車間,舒亦欽有些不放心,問石曉曉:“剛才你們為何在車内驚呼,是發生了什麼事?”
石曉曉這會兒心情奇好,有些無所謂道:“沒什麼,不就是你不願意說的事情我去說了嘛。”
舒亦欽有些尴尬:“你全說了?”
“不就是你觊觎我的美色已久,擔心我被李玉的花轎擡走,才故意大張旗鼓鬧得盡人皆知的嘛。強行趕鴨子上架,讓我嫁給了你啊。他們隻是驚訝,平日看不出來你是個猴急的……唔……”
過了好幾息,舒亦欽才松開石曉曉,瞧着她漲紅的臉,低聲同她咬耳朵:“你知道就行了。”
石曉曉感受着他停留在耳邊的呼吸,生出一陣羞惱,連忙一掌将他的臉推遠,怒道:“好生趕你的馬車!”
“嗯。”舒亦欽這下規矩了很多。
一行八人上了山頂,尋着了蜿蜒淺溪,看見了五彩秋葉,也望見了遠山重巒。
幾人尋了一處平坦之地鋪了粗布墊在地上,守着兩個孩子在上面打滾爬鬧,吃着自家做的甜點吃食,聊着閑話家常,一派其樂融融,極盡幸福美滿之意。
若是時光駐留此刻,那也是極好的。
隻是江喬一家終是要回去的,此番探親原本隻計劃了數日,不曾想遇上了石曉曉嫁娶之日回門之期,又延長了幾日;瞧見石茂山夫婦很是疼愛兩個孫兒,心心念念要捧手心裡,便又延長了幾日……一拖再拖,還是拖來了江家催促歸家的信件。
石茂山夫妻再如何不舍,也不能阻止女兒女婿回家。挽留了幾日,還是不得不面臨大女兒一家的離去。
隻是,最後這幾日。
卻是發生了舒亦欽和江喬都始料未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