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
人聲鼎沸的倒計時襯得廁所更加寂靜,江晚樓手腕一松,握緊拳,狠狠朝alpha的小腹襲去!
“三!”
“呃嗯!”
alpha猝不及防,痛得悶哼一聲。
粗暴的手段打斷了激烈的吻,唇瓣分離時,帶着血腥氣的銀絲被拉的很長,又悄無聲息的斷裂。
“二!”
alpha身形搖晃着後退,止不住地抽氣,黑暗中,他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江晚樓,快速逃離現場。
哒哒哒的腳步聲蓋過遙遠的倒計時,燈光沒有任何預兆的重新亮起。
刺目的白熾燈讓雙目陷入短暫的失明狀态,江晚樓不得不停下腳步,等待眼睛适應變化的環境。
他方才或許不該動手,給變态先生逃跑的機會。
如果把人抓牢了,等燈亮起來,該多有趣?
“呵。”
江晚樓慢悠悠睜開眼,低頭看。
黑色的領帶松松散散地搭在手腕上,襯得那截露出來的手腕更加雪白。
特殊的風格和工藝讓江晚樓一眼認出了領帶的出處,是一家小衆的私人裁縫店,隻為少數人提供服務。
郁蕭年正是其中之一,他過去沒少到那家店裡去替郁蕭年取定制的衣物。借着這份關系,查清楚這條領帶的主人并不是難事。
江晚樓沉默片刻,随手把領帶丢在身側的洗漱台上,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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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樓回去的時候,楚臨仍舊坐在卡座自顧自地和酒,他聽到動靜,撥開擋在面前喋喋不休的omega,嘟囔着抱怨:“你總算回來了。”
omega臉上的興奮瞬間褪去,面露無語:“什麼啊,有伴了不早說?”
他看了眼身後的beta,可悲的發現自己好像的确比不過對方——要他是個alpha,他也會選beta而不是自己。
omega無奈地聳聳肩,識趣離開。
“怎麼去那麼久?”楚臨趴在吧台上抱怨,“我都要以為你丢下我直接走了呢。”
江晚樓沒坐下,看了眼腕表:“時間不早了,我的确要走了。”
楚臨有假期,他可沒有。
“啊,那好吧……”
楚臨話沒說完,臉色驟然一變。
“你身上什麼味道?!”
alpha的信息素張牙舞爪地牢牢盤踞在beta四周,耀武揚威的宣示所有權。
斑斓的燈光照亮了江晚樓的臉,素色的唇染上了血色,鮮紅欲滴。
楚臨有些無語的“啧”了一聲:“剛說沒興趣,轉頭就豔遇,你這樣讓我很受挫诶。”
“……”
江晚樓從皮夾裡抽出一張卡遞給酒保,冷笑:“豔遇?被野狗咬了一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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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感覺……?”
“是吧是吧?果然不是我的錯覺吧?”
“好可怕。”
“是不是快那個了?”
“不會吧……?”
“叩叩。”
江晚樓屈指輕叩玻璃門,打斷了茶水間裡種種意味不明的揣測。
“江秘書?你回來了啊。”omega眼睛一亮,捧起流裡台上的杯子遞到江晚樓眼前,“要嘗嘗嗎?我最近新學的~”
江晚樓伸手擋住:“謝謝,但不用了。早上出什麼事了嗎?”
他早上并沒有直接到工作崗位,而是先到合作廠商那邊去看樣品,自然不知道公司發生了什麼事情。
其他人聽到後半句,識趣地快速離開茶水間,隻留下江秘書和omega兩人。
omega來不及為自己被拒絕失落,亦步亦趨地跟在江秘書身邊。
“郁總好像心情不太好,話也很少。”他壓低了嗓音,“早上去彙報的幾個a都隐約感受到了郁總信息素的壓迫。”
抑制貼和抑制手環都能很好的阻隔ao信息素,但也并非能起到百分百的作用,尤其是對高等級的ao而言。
omega觀察着江晚樓的表情,問:“是易感期嗎?”
郁蕭年并不是個陰晴不定的上司,甚至說,大多數時候,他都穩定的過分,即便遇到再大的麻煩,也能妥帖利落的解決好。
也因此,今天一早的沉默與壓抑氣氛,才會讓人如此奇怪。
除了易感期的影響,他實在想不到第二種可能。
“不是——應該不是。”江晚樓關掉機器,取出發泡完成的脫脂牛奶,行雲流水地加入黑黝黝的咖啡中,甚至還拉了個漂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