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蕭年の好感度:-99]
他無聲地歎了口氣,走到郁蕭年的身邊。
“郁總,有什麼吩咐嗎?”
和外頭刻意營造的暧昧昏黃不同,沒有進行特殊服務的包廂亮如白晝,更加凸顯出beta立體分明的五官,他漆黑濃密的睫毛輕輕顫着,在眼眶周圍落下一片鴉羽似的陰翳,藏住了那雙同樣漆黑的眼眸。
郁蕭年有些後悔先坐下了,現在,他不得不仰起頭,以下位者的姿态仰望自己的秘書。
這樣的時刻,在他整個人生中都是罕見的,可他意外的并不反感。
beta的嗓音柔和,仿佛天生帶着能撫慰人心的力量,輕易地抹去困擾他良久的紛紛擾擾。因為姿勢的緣故,江晚樓不得不半垂着頭,斂眸注視着他,深邃的眼眸被陰翳染上更深的顔色,營造出專注且深情的錯覺。
倘若被這樣的目光洗禮着,被這樣的聲音命令着,郁蕭年願意做到他吩咐的任何事。
又開始了。
江晚樓輕蹙眉,眸子往上挪移了幾分,落在alpha的頭頂。
[郁蕭年の好感度:-99]
[郁蕭年の好感度:99]
[郁蕭年の好感度:-99]
“……”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的确不想看這東西繼續蹦迪了。
“郁總。”
郁蕭年搭在膝上的雙手收緊,他渾身繃緊,後頸不受控制地生出了熱意。
“你經常來這裡?”
[郁蕭年の好感度:99]
“不算經常。”江晚樓斟酌片刻,觑着好感度,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郁蕭年の好感度:-99]
江晚樓抿了抿唇,慢吞吞地補充:“以前進來接過幾次朋友。”
[郁蕭年の好感度:60]
很好,是很成功的回答。
“隻是接朋友?”
“對。”
[郁蕭年の好感度:99]
郁蕭年:“?”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beta唇角的弧度似乎更深了一點。
發生了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嗎?
alpha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空曠普通的包廂中沒有任何特殊可疑的物品,他想不明白江晚樓因為什麼而喜悅……
總不能是因為他吧?
思緒短暫的卡殼,郁蕭年知道自己這般模樣顯得很沒出息,心髒仍舊在撞進beta深邃眸光時漏跳了半拍。
“郁總還有什麼問題嗎?”
江晚樓不是喜形于色的人,但多次挫敗的鋪墊下,這次的預測成功的滋味被襯托的格外甘甜,讓他在言語中洩露出淺淡的愉悅。
什麼問題?
郁蕭年的嘴唇開合數下,沒能發出聲響,他仰着頭,眼睛被灼目的燈光直射了太久,分泌出淺薄的生理性淚水,使得那張輪廓清晰的面目變得模糊起來。
beta的眼睛很大,瞳仁是黝黑無法探測的深色,此刻他半垂着眸,眼尾微微下壓,平白多了幾分冷清。
更濃烈了,那種屈居人下,被人睥睨的感覺。
偏偏……他沒有半點想反抗的意思。
郁蕭年成長過程所接受的教育與他的本性,注定他鮮少造訪這些尋歡作樂的場所,但他不是對性與特殊服務一無所知的白紙,相反,他對那些被養廢了的纨绔子弟喜歡的把戲都一清二楚。
alpha的占有與掌控刻在基因中,他們——他天生渴望的全盤操控的快感,也欣賞與床伴全然臣服的情.态。
但此刻,郁蕭年不是站在上方的操盤手,他是被操控着,自甘堕落般的臣服于beta——盡管江晚樓對此毫無所覺。
“你……”
alpha的喉嚨緊繃的厲害,僅僅發出一個音節便止住,江晚樓心底泛起一絲淺淡的疑惑,他沒有追問,而是俯身半蹲在寬大皮質沙發前的矮桌前。
矮桌上擺放的微型淨水器開始運作,機器低低的嗡鳴襯得環境更加靜谧。
江晚樓既沒因上司的隻言片語展露出半點疑惑不解,也沒有任何催促的意思,他過分耐心而平靜,眼瞧着水溫加熱到最合适的程度,及時摁下了開關。
他拿起雕刻着青花的白瓷杯,接住澄澈的水流。
冒着熱氣的杯盞最終被beta捧着送到了眼前,郁蕭年卻像是年久失修的機器人,一舉一動都透露着不流暢的卡頓感,遲遲沒有伸手接過。
此刻,他坐着,江晚樓半蹲着,仰視變作了俯視,可被控制、被牽引的束縛感不曾消退。
“你喜歡……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