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和藹的臉上找不到半點破綻,江晚樓隻好心梗地坐下,思緒萬千地吃早飯。
兩小時後,江晚樓被送到家門口,他猶豫片刻,問:“郁總戴止咬器是……?”
“嗯?”李叔挑眉,看了beta兩秒,微笑,“這個是郁先生的隐私,江秘書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話……”
他賣關子的拖長尾調,江晚樓莫名跟着緊張起來,連呼吸都輕慢了幾分。
“不如打個電話問問?”
“……”
江晚樓的表情出現瞬間的空白,觸及管家揶揄的目光,才知道自己被調侃了。
他梗了一下:“我會考慮的。”
送走了李叔,江晚樓才慢慢掏出鑰匙開門,門剛推開,小山般的陰影便壓了過來。
“夜不歸宿,江晚樓,你就這麼對我的啊?”
即使沒有回頭,江晚樓也能感受都到來自身後的注視,他幾乎能想到,管家此刻是什麼表情。
聲名不保。
無端的,江晚樓的腦海裡劃過郁蕭年的背影,他昨晚才對郁蕭年說自己不婚且沒有戀愛想法,今早就讓李叔看見家裡“藏”了那麼大一個alpha,未免有點太過分了。
“你不是沒地方去,求我收留你嗎?還要我怎麼對你?”
“哇,小樓,你說這話太傷人了吧?”楚臨擡手想攬住beta,卻不了被江晚樓側身躲過,他看了眼自己落空的手,恰巧和斜對面走進電梯的中年alpha對上視線。
楚臨見過他,代表郁家參加過他堂姐婚禮的管家。
視線短暫相接,彼此都瞧見了其中的審視。
楚臨漫不經心地移開眼睛:“我可是擔心的整夜整夜沒睡着啊。”
江晚樓沒發現一老一少兩個alpha之間的暗流湧動,繞開楚臨走進屋:“你因為什麼沒睡自己心裡清楚。”
“小樓這麼了解我,還說隻是勉強收留我?”
“滾。”
房門合上,隔絕了裡頭的拌嘴的聲響,管家這才慢騰騰地松開電梯的開門鍵,摁下一樓的按鈕。
“叮——”
“叮鈴鈴!”
電梯抵達一樓開門的聲音與電話鈴聲一同響起,李管家不急不慢地拿出手機,“郁小年”三個字在屏幕上閃爍,他笑了一聲。
還是這麼沉不住氣,長這麼大了,也沒點長進。
“郁先生?有什麼事嗎?”
李管家已經很久不叫郁蕭年的小名,也很久不再叫他小少爺了,倒也沒什麼特殊的原因,隻是小孩長大了,在别人眼裡是身居高位的掌權人,無論是“小年”還是“少爺”這樣的稱呼都已經不太合适。
隻是……剝開那些光環,内裡分明還是那個小屁孩嘛。
“送到了嗎?”
李管家:“江秘書剛剛到家。”
電話裡安靜下來,隻剩下alpha低低的呼吸聲,他等待李管家說更多有關江晚樓的事情——比如高不高興,有沒有提到他等等。
可偏偏李管家像是和他作對似的,一言不發。
“郁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他,”郁蕭年艱難開口,“他是什麼表情?”
“嗯?”李管家裝傻,“您說誰?”
“……”
“嘟嘟嘟——”
電話被毫無征兆地挂斷,李管家看着黑了屏的手機,沒憋住,笑了。
他也不撥回,收起手機,慢悠悠地往地下停車場走。
還不等他上車,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郁先生?”
電話那頭的alpha憋了好幾分鐘,終于勉勉強強地問出一句:“江秘書,有沒有不高興?”
“江秘書?”李管家故作驚訝的反問,“原來您問的是江秘書啊。”
“……”
怕小少爺惱羞成怒又挂了電話,李管家沒作妖太久,藏起笑意:“放假怎麼會不高興呢?難道郁先生給江秘書放假,還會扣他全勤嗎?”
郁蕭年咬牙:“難道我是路燈資本家嗎?”
“我不在您手下工作,又怎麼會知道呢?”李管家不客氣地問題抛了回去,又卡在alpha爆發的前夕,把話題拐了回去,“應該是高興的吧?畢竟家裡藏着個俊俏的alpha,兩個人一起不管做什麼,都很值得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