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男人的賞之,又經曆過感情和重創的賞之一眼就看透了伯墨居之所以入魔的原因。
他這是在跟自己解釋?
他一個仙門呼風喚雨的弟子,會跟他解釋什麼?
“誤會什麼?”他眼眶裡的陰沉漸緩,但出口的語氣足以冰到把人凍住。
賞之把笛子别在腰間,又從衣襟裡掏出一個藍色瓷瓶,倒出一把藍色丹藥,二話不說就點了他的穴道,虎口捏住他的嘴,把丹藥全部倒進他嘴裡。
他又解開腰間斜挎的粉紫水葫蘆,拔開塞子,往他嘴裡倒水。
等他全部咽下,他盯着他,慢慢靠近他的額心,戲谑淺笑,“你猜我下一步會幹什麼?”
伯墨居眉心緊皺,冷笑,“想要我的妖絲就直接說,何必玩陰的?”
賞之也不反駁,而是對着他的額心繼續低下頭,在他腦門那裡落下一吻。
雖然知道賞之要取他的妖絲,但被一個大男人親上額頭,他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眼底怒火升騰,恨不能沖出來将賞之給活活燒死。
躲在牆後偷看的計無雙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胡亂揉揉産生錯覺的眼睛,驚呼:“你們………”
他的聲音吸引賞之的注意,随機一道紫紅的結界就阻擋住他的目光和那些看熱鬧的百姓以及仙門弟子的視線。
“你要幹什麼?”要搶他的妖絲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的吧,畢竟他是仙門弟子,他是妖,也無需掩人耳目。
賞之欣賞着自己設的這層紫紅色的結界,手指輕勾,一道淺紫色的結界牢牢包裹住對視的兩人。
“你以為,之前是在你出聲提醒之下,我才停止對玧芝的親吻嗎?”
賞之輕飄飄的語氣中裹着浪蕩頹喪,又玩世不恭對着淺紫結界嗔笑一身。
“難道不是嗎?”伯墨居側眸一雙冷淡的眼鎖在賞之的臉上,盡管隐忍着怒氣,可緊抿的唇角還是出賣了他,“如果不是我們及時出現,你和她會發展到哪一步??”
“你認為呢?”賞之反問,眼底閃過一抹苦澀。
“男歡……女愛,”他吸一口冷氣,攥緊拳頭,咬着牙,内心即将崩潰但強裝鎮定,目不斜視的質問:“我猜對了麼!”
賞之呵呵笑着,不知是在笑他,還是在笑自己,他笑着笑着,眼底的淚花就沖出眼眶。
從他流淌的眼淚中,伯墨居能看到那種蝕骨的愛意。
賞之的深情,在他看來是挖苦,是諷刺。
“既然你還是這麼想,那我不介意延續剛才未做完的動作。”賞之翹起蘭花指,抹去眼淚,搭在伯墨居肩膀上的手輕佻又放蕩。
那隻手沿他的肩膀一路上遊,拂過他的臉骨,停留在他的額心,又低下頭,貼着他的耳朵,蠱惑又妖媚,“不如……我也跟你男歡女愛一把……”
伯墨居的表情如吞了隻蒼蠅般,惡心,面部很快扭曲到變形。
“賞之,你……”男女通吃,晴天一個霹靂,沒想到堂堂仙門弟子竟然有這種癖好!
他現在被點了穴道,不能動彈,腦海中忽然想起之前看到賞之親吻麥玧芝額頭的那一幕,她似乎也不情願來着,就如現在的自己一樣是被迫的。
賞之不僅男女通吃,還有強迫人的不良嗜好,伯墨居整個人都傻了,活了千年,他什麼沒見過……
這下真是長了見識。
賞之的嘴已經挪到他的面前,慢低下來,大有想親吻他的意思。
伯墨居忍住惡心,别開臉,不住的幹嘔。
“老子活了千年,還沒被這麼惡心過!”他幹嘔之餘還不忘警告他,“賞之,你今天如果敢動我,我定要将你挫骨揚灰!”
被一個大男人給……這絕對是他有生以來遭受的最大恥辱!
賞之欣賞着他臉上的憤怒,手指勾向他的下巴,啧啧輕歎,“你看,我還什麼都沒幹就把你吓成了這幅模樣,呵呵。”
想當年,陸允被麥之翼禁锢在原合山,他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一點點肌膚相親,是何等的殘忍。
多年的苦苦思念仍然無法停止,他閉上郁積的雙眸,疲倦挪開撩撥人的手,轉過身,眼淚嘩嘩直淌。
“怎麼樣?被人強迫的滋味……不好受吧?”他鼻音濃重,卻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給伯墨居解開穴道。
“你被下了咒,如果不解,不止法力盡失,且活不過十日,”賞之又補充一句,“可如果解了,就得脫層皮,當然還要搭上往日的……”,記憶,這兩個字他隐下沒說。
突然變得正常的賞之,讓恢複自由的伯墨居神情一松,但緊接着随着他話裡的意思再次低沉,“什麼意思?”
“傳聞,仙門和魔族勾結,而勾結之人發明了一種新的蠱咒。隻不過這種蠱咒連我都從未見過,想不到今日竟在你身上看見了,還真是幸運!”
“蠱咒?”伯墨居以為是賞之故意戲弄他的把戲,直接跳過這個話題,“你喜歡玧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