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負責掃地擦黑闆,男生負責墩地和倒垃圾。打掃完後,整棟樓都快空了,安予星是最後一個走的。
教室門剛關上,安予星看到張含晴跟她那幾個姐妹從樓梯口下來。
她對班主任處理的結果毫不在意,依舊嬉笑着與人打鬧,來到衛生間門口,把書包從肩膀上摘下遞給同伴,然後去進去了。
樓道充斥着詭異的寂靜,幾個人說話聲很突兀,安予星想不注意都難。
衛生間外圍挂着很大一面鏡子,中間是四個洗手池。張含晴與另一個女生都背對着,張含晴耳朵上挂着耳機,洗了下手關掉水龍頭,将水珠彈到對方的臉上,惹得幾個外面幾個人哈哈大笑。
而被欺負的那個女生自始至終低着頭,肩膀微微顫抖,看樣子快要哭了。
“你還想告老師,老師不為你做主哦。”張含晴湊近過去,看着女生泛紅的眼睛,陰陽怪調。
女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張含晴拿起書包和幾個姐妹出去了,下樓梯時看見了樓梯口的安予星,張含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走了。
安予星沒去理會。
樓道又恢複平靜了,安予星聽見了很小聲的低泣聲。
時萱萱趴在洗手台上哭了起來,哭完後拿出紙擦了擦臉上水,校服也被弄濕了,留下好大一片暈染。
她擦完眼淚重新站起來,出來時沒想到安予星竟然沒走。
時萱萱出現片刻錯愕,随後心裡慌了起來,不知道安予星看了多久,都知道些什麼?
安予星看了一眼,低下頭繼續看手機,沒想去打招呼的意思。
其實二人在班裡的關系也就一般。
時萱萱走過來說,“安、安予星你還沒走呢?”
安予星搖了搖頭,“剛準備走。”
“哦。”她點頭。
走了幾步又折回來,糾結地看着安予星。
安予星:“你有話說?”
時萱萱:“我聽說你也在争取這次的校園文藝比賽,但是我看見張含晴的媽媽今天來學校了,好像是為了張含晴參賽這件事。”
“嗯。”安予星禮貌回應了一句。
她想從安予星臉上看到些什麼表情,可試探了半天,也沒看到。
“你不意外嗎?”時萱萱問。
安予星平靜地看她,有點冷漠,“有什麼可意外的。”
時萱萱莫名沮喪:“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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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剛開課,班主任就因為上個星期被年級主任點評批評班級紀律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一節課什麼都沒講,讓說話的同學直覺站起來去門外呆着去。
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站出來。
班主任:“别讓我調監控,快點。”
話音落下片刻,四五個學生推開桌子站了起來。
班主任:“好啊,又是你們幾個,就你們長了個嘴是吧,給我去門外站着去。還有,自習課上還有人亂講話,班長和紀律委員就把他們的平時分給我往死裡扣,我就不行還整治不了你們這幾個害蟲。”
班主任大聲訓斥着:“以後再出現扣班級集體榮譽分的,個人平時分雙倍扣除,月底分數扣除最多的叫你們家長來。”
這節課上得膽戰心驚,班主任光是整頓紀律就浪費了半節課的時間,臨近下課才讓課代表發了上個星期的周測。
下課後,班裡面幾個調皮的男生圍聚在一起,調侃班主任到更年期到了,脾氣大的厲害,氣出一個好歹可就完了。
安予星拿着水杯去排隊打水,嘉汐排在隊伍前面,一杯水剛好接滿,水卡顯示還有幾毛錢,想着剛好用完可以換新卡了,“星星,把你的水杯給我,我給你接。”
安予星遞過去。
班級隻有零星幾個早回來的學生,紮堆圍聚在一起。
安予星剛踏進班級門,一張紙飛機直沖而來撞到門上,最後掉在地上。
是一張粉色卡紙折成的紙飛機。
“什麼東西?”嘉汐說。
安予星看了一眼,撿起,展開,看着清秀的字迹。
才看了幾個字,時萱萱就像被人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沖過來,一把搶走了安予星手裡的信封,鋒利的指甲直接挖破了安予星的手。
“你幹什麼?”嘉汐對時萱萱突然霸道的态度很不滿,将安予星護在身後。
紙上具體是什麼内容,二人都沒看清。
時萱萱眼眶有點泛紅,不知道是不是哭過,說了句:“對不起。”
張含晴和幾個小姐妹相視一笑,趁着時萱萱說話的空隙,忽然将她的書包翻出來,把裡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五六張信封和成沓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