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敷衍地嗯了一聲。
“你終于願意跟我獨處了……白曜,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柳煜琛的眼神看上去特别認真。但他現在越認真,白曜就覺得越無趣。
“在客人名單上看到你的名字,我緊張又興奮。”柳煜琛抿了下嘴,眼裡帶着笑意。
白曜依然沒有吭聲。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以後也沒有多餘的話想跟柳煜琛說了;可柳煜琛卻說個不停。
對比以前,兩個人像是反過來了一樣。
柳煜琛小心翼翼地捉住白曜的手腕。
發現白曜竟然沒有反抗,他心裡再次暗喜,“你的傷還沒有完全恢複,應該……不是要揍我吧?”
白曜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地盯着他。
這就開始得寸進尺了?
兩個人離得很近,柳煜琛用鼻尖輕輕蹭着白曜的鼻梁,與生俱來的張力帶來的侵入感,再次向白曜襲來。
“我們這麼久都沒說過話了,你是不是也很想我?剛剛吻你的時候,我感覺得到……”
白曜垂眸掃了一眼,張開嘴直接咬住了他的胳膊。
“嘶——”
“白曜,等一下,你先松口!”
“疼——”
“嘶!啊!!!”
凄厲的哀嚎在男廁所裡回響。聲音不算特别大,但門外守着的兩個保镖的表情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三十秒後,白曜站在洗手池旁用礦泉水漱了漱口,然後擦着嘴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洗手間。
柳煜琛蹲在地上,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牙□□裡直叫苦,白曜下嘴真是不留情啊,都咬出血了……
不過,這些應該都是表象。
白曜對自己還是心軟的,雖然胳膊出血了,但至少沒把他的肉咬下來。
而且就在剛才,他幫自己出了頭,決定幹掉那兩個黑心的老闆。
隻要白曜還會心軟,柳煜琛就覺得自己應該還是有機會的,需要更努力才行。
……
張逸方、李錦洋和陶林在白曜家度過了一個放松周末。幾個人沉浸在外賣、飲料和VR室中,連續兩個晚上通宵,到了周一上午,四個人都沒能起得來床,索性請了假。
離白曜的生日還有幾天,白曜也收到了來自各個專業并且不是很熟的同學們發來的生日祝福消息。
“曜哥,你最近在表白牆上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張逸方喝着奶茶,忍不住道:“是因為演講那天開始你公布你恢複單身了,還是因為你平時上學都帶兩個保镖?”
“我覺得應該是後者。”
白曜對着手機一直歎氣,“本來我和柳煜琛的事也就你們幾個知道。最近問我'你真的喜歡男生'這個問題的都有三四個。我都記不清什麼時候加的他們了,看微信頭像和朋友圈,我甚至都分不清楚他們是男是女。”
“你的生日,你打算怎麼過?”陶林問道。
“我其實不怎麼喜歡過生日……”
想了想,白曜說道:“不過那天我媽要飛過來請我們一起吃飯,我打算把飯店訂的離學校遠一點,倒時候你們都來啊。”
把飯店訂遠一點的原因,他不說另外三個人也知道——柳煜琛最近越來越陰魂不散了。
除去上課時間,白曜現在在學校每天至少能遇見他三次。每次遇見了,柳煜琛都還離得遠遠的,什麼也不說,隻是站在那裡盯着白曜看,保镖也不好下手。
最離譜的一次是在男廁所,保镖不方便跟進去,白曜就和他在廁所裡不出聲地鬥了半天;而且,這次他咬柳煜琛的胳膊,比上次還狠,柳煜琛竟然一聲都沒吭。
最後,白曜硬是憋着沒上,出去就讓保镖立即把車開來,一腳油門把自己送了回家……
到了周六,3月29号傍晚,保镖分别開了兩台車,帶着他們幾個朝着城郊已經提前訂好的酒店出發。
天氣不太好,外面的雨淅淅瀝瀝的,沒有停過。
白曜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看着車窗外的風景出神。他聽到後排李錦洋在感歎,原來白曜這種闊少爺的生日,也可以過得這麼普通。
“能普普通通地過是最好的。”白曜淡淡道,“不要有任何意外發生就行。”
半小時後,幾個人坐在了提前預訂好的豪華包廂裡。
這個包廂不僅有一張能坐下二十多人的大圓桌,包廂的另一邊還有一個大屏幕、麥克風和小吧台,KTV該有的功能它也應有盡有。
但這麼大的包廂,算上保镖桌邊也就零零散散地坐了不到十人,場面難免顯得有點冷清。
陶林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張逸方和李錦洋;這兩人也跟他一樣,剛才還活蹦亂跳,這會根本不敢說話。
比起感歎白珺祎出乎意料地年輕,眼下包廂裡沉寂的氣氛,才更令人緊張。
白曜黑着臉攥着拳頭,盯坐在對面的媽媽白珺祎。
她倒是自在,坐下後連着喝了兩杯茶,然後拿着平闆看菜單,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能補充的菜肴。
“媽……”
白曜實在是忍不住了,指着身邊坐着的柳煜琛,問道:“他,為什麼會跟您一起來呀??”
“不要那樣指着别人,沒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