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這麼巧吧?
郭越看了看趙洵,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張老闆的那家鋪子。
郭越問:“哪家鋪子?”
雲歌想了一下,“他沒說。不過聽說當時那鋪子新來了一批珠寶,價格不貴,也好看,他想着也不是什麼貴重玉石,就打算順幾個回來,換點小錢。”
這一聽,可基本确定就是同一家鋪子了。
趙洵問:“他去拿了?”
“好像是又過了兩日,喝酒時聽他說東西到手了,正在找買家。”雲歌說着,又想到了什麼,“哦,之後好像又見他一次,他那時怪怪的,我心想是不是生意沒做成,就多嘴問了兩句玉石的事,誰知道他一聽玉石,臉色就變了。”
郭越忍不住插話道:“為何?他不會也受玉石影響了吧?”
“大人也知道?”雲歌奇道,“我當時确實聽他說過,那些玉石出了什麼問題,戴着的人都瘋了。我還奇怪呢,玉石怎麼能讓人瘋?後來聽他說那東西賣不出去了,白費一番功夫,所以他才悶悶不樂的。”
“那玉石呢?他如何處理了?”
雲歌老老實實交待,“他先是說那東西晦氣得很,要将那些丢了。但後來我見他拿着玉石在研究,說是有蹊跷。”
郭越驚訝道:“這孫青也懂玉石?等等,他研究那東西做什麼?”
“他應該是懂一點的,要不也不能一眼知道東西值多少錢呀。”雲歌道,“我見他意思,似乎是想查出這玉石的端倪,好訛一筆錢。”
“訛錢?上哪兒訛去?有人會買賬?”
雲歌猜測道:“大概是找珠寶鋪子,我聽說那時候官府要抓人是嗎?這裡面不知道牽扯多少買賣,人人都害怕。要是真是珠寶出了問題,那些人可不都免不了蹲大牢去?孫青是懂行的,加上當時手裡還有‘存貨’,可不就讓他抓到了把柄,想借機從那些商人手裡撈一筆。”
“他那次說完以後,我就很少在酒館見到他了。據說他整日都在研究玉石,忙得不見人影。又過了幾天,沒想到就聽到他落水淹死的消息。說來也是應驗了他的那句話,難得貪心一回,沒想到不僅斷了财路,還斷了活路。”
姜慈聽着怎麼覺得這麼耳熟,“落水淹死?”
“據說是失足落水。不過我當時也沒在場,是聽旁人說的。”
郭越疑惑道:“那玉石的事呢?他沒說過了?”
“他指着這個發财呢,誰也沒告訴過。”
雲歌說完,衆人沉默片刻,接着,趙洵開口問道:“你為何懷疑他是因為這玉石而死?”
“回大人,因為在那日之前,我曾經在街上遇到他一次,不過是匆匆而過,說了兩句話。他好像已經從玉石上看出了什麼,準備下一步行動了。我猜測他那日離家,經過那片水域,就是去找他所說的商人要錢去。”雲歌說着,補充道,“還有更為關鍵的一點,孫青他會水啊!怎麼會淹死呢!”
雖然老話說,淹死的都是會水的,但一個會水的人不可能走在路上時,無緣無故落水淹死。
這其中确實有蹊跷。
郭越想了想,猜測道:“會不會是他之前偷偷摸摸的事幹太多了,招人記恨,因此來尋仇?”
“他平日那些小偷小摸确實有可能會被發現,但也不可能有人為了這個就要他償命。”雲歌道,“隻不過現在既無人證,也沒物證,要想知道當日究竟發生何事,隻怕是不可能了。”
郭越搖了搖頭,“也并非不可能,若是能找到當時的卷宗,也許還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迹。”
姜慈剛才一直在旁邊聽着,這時候忽然問道:“大人,孫青他爹是不是也懂玉石?”
郭越一愣,看了趙洵一眼,趙洵點頭稱是。
姜慈便繼續問:“那孫青當初拿了多少玉石回去?既然他爹也懂玉石,會不會無意間也調查過這些東西呢?”
“這……”郭越一愣,之前倒是沒考慮到這一茬,随即拍桌而起,“姜姑娘提醒得是,若是他也查了玉石,可能早就得知他兒子當年去世的線索!隻是少有人知道他對玉石有研究,隻當他是因兒子去世瘋了的!這樣一來,他之後辭官的種種行徑也有了解釋!”
姜慈點點頭,“既怕人找上他,所以裝瘋賣傻;但又不甘心自己兒子這樣死去,所以一直留在京城附近,尋找機會。”
此言一出,趙洵已然起身。
郭越道:“大人?”
趙洵說:“回大理寺,另外,讓常超不必留在那了,直接将人帶到大理寺收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