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擡頭看了他一眼,“還有,我之前說的話沒有半句是蒙騙大人,既然我死而複生,就希望能明明白白地活着,不希望再受到以前那些事的擺布。”
“我明白。”趙洵略一點頭,迎上姜慈的目光,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道,“我隻是想告訴你,不管你過去如何,你現在已經身為‘姜慈’活着了。”
姜慈聽到這話一愣,要不是知道趙洵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她還以為趙洵看破了她穿越來的身份。
趙洵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隻是接着剛才的話說下去,“至少我認識你時,就是新生的你,勇敢又有點天真……咳,當然,對于郭越、常超,還有這個侯府來說都是如此,你就是你,不管最後能不能想起來過去的人或事,你已經脫離他們活着了,所以……”
趙洵一邊說,一邊包紮着,姜慈隻感到寬大的手掌熨帖着自己的掌心,一種溫暖的力量似乎也順着接觸的手心傳遞過來,讓她有些動容。
“所以你不必如此執着,你隻需做好現在的你就可以了。”
姜慈手一顫,沒想到會從趙洵的口中聽到這些,不知道是因為說話的人,還是因為說出口的話,她隻覺得心頭有種奇異的感覺生根發芽,令她來不及細細思索,隻怔在原地,連包紮好的手也忘了收回來,好半天才開口道:“多謝大人,我……”
不等她想好要說什麼,隻聽門口傳來一陣急急忙忙的腳步聲,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門口。
“大人!有消息了!屬下——”
接着,廳中兩人一起看了過來,目光相對,門外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這這這是什麼情況???誰來救救我?
郭越站在門口,待他看清廳中兩人,又見一雙牽着的手,頓時心裡一咯噔,嘴巴一閉,自動消音,恨不得現在就找個地洞鑽進去消失在原地。
雖然他這一路上已經察覺小侯爺對這位姜姑娘有各種優待,但畢竟這隻是他的猜測,他還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算不得真。可是剛才那一幕……兩人牽着手的畫面還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郭越沒想别的,隻想着兩個字——“完了”。
郭越覺得自己還能搶救一下,立刻後退一步,打算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屬下突然還有要事要辦,先走……”
“回來。”趙洵的聲音同時響起,硬生生把郭越定在原地。
“哎。”郭越轉過身,心裡歎道,自己今天是勤快個什麼勁兒啊。走到近前,卻見趙洵正在收拾藥盒,兩人的手也松開了,此時他才看到姜慈手腕上纏着一層層繃帶。
“這是……”郭大人眨了眨眼,問道。
姜慈知道他剛才是誤會了,便道:“一點小事,多虧大人幫我包紮。”
方才令他無端遐想的動作此時都有了解釋,郭越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我就說……”
趙洵将藥箱放在邊上,經過郭越的時候還瞥他一眼,提醒他注意說話,郭越給看得一卡殼,幹笑這接着剛剛的話道:“我就說……這包紮得這麼好,肯定是大人的手筆。”
姜慈在邊上聽了想笑。
趙洵輕哼一聲,對郭越道:“有什麼消息了?”
郭越一拍腦門,想起來此任務,忙道:“回大人,是礦山那邊,查到了一點消息。”
郭越便将最近幾日調查的消息詳細告知。原來在北方确實有一處礦山,盛産的也正是那手串用料一樣的青玉石。隻不過在多年前,因為礦山中出現的一些事情,人們不敢再去山中開采,久而久之,礦山就荒廢了。住在礦山附近的人原本都依靠這礦洞為生,礦山不再産出以後,附近的人也都去了别去謀生路,所以直至今日,那附近現在已是荒無人煙。
趙洵問:“當年發生了何事,有查到嗎?”
郭越點點頭,“但因時日久遠,那礦洞地處偏僻,也沒有專門的記載,好在查到了一些當時流傳下來的故事,雖然不知道真實性,不過屬下也搜集來了,大人可以一聽。說是有一陣子,礦山的礦工們總是離奇失蹤,一開始的時候隻是零星幾人不見了,大家還沒放在心上,畢竟礦洞中也偶有意外。但到了後來,下礦的車中,回來的人卻越來越少,大家都不知道同伴是如何不見的,随着失蹤的人越來越多,人們這才開始慌了,那些礦工大多都被吓得精神失常。據說當時還找了法師來,說是山中有妖邪,治不住,大家一聽,後來就沒人敢再去了。”
“那這礦洞和綠洲上的那個族群有什麼關系?”姜慈在一旁問。
“暫時沒什麼資料記載二者之間的關系,不過按照地圖上的距離來看,這礦洞和綠洲之間不算太遠。”郭越對姜慈道,“不過,以綠洲的形成來看,早在以前,那片綠洲本來并不存在。多年以後綠洲的面積越來越大,吸引了如今居住在那裡的族群,才有了現在綠洲。”
趙洵皺了皺眉毛,“也就是說,也許二人并沒什麼直接的關聯?”
“确實如此,在找到綠洲前,此事不好下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