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裡安歪頭:“我有跟着人走。”
“現在還是紅燈。”有着上挑眼的青年耐心解釋,向他遞手:“來,站起來看看,有沒有摔到哪裡?”
奧德裡安也不矯情,乖乖借着他的力站起來。站起來的第一反應是顧及形象,摸着自己的頭發左右在地上找帽子。
“我的帽子呢?”
“在這裡。”
一名女學生走過來,把他掉落的帽子還給他。
因為有兩步距離,奧德裡安往前走了兩步,正要伸手去拿。邁開的左腳頓時便感受到一股疼痛,他差點摔倒,被旁邊的青年扶住。
拿到了自己帽子的少年看向青年,“我腿好痛。”
“來,我陪你去醫院。”上挑眼的青年道德感相當高,面對把自己摔傷的奧德裡安,他非常負責的扶住他,把他往自己原本停車的位置帶走。
“不需要報警嗎?”
被架住的少年瘸着腿跟着青年,邊走邊回頭。沒撞到人,反倒一頭撞上外圍欄杆的汽車司機一臉驚恐地下了車,左顧右盼的找人。
“已經有人報警了。”
青年跟着回頭看了眼,朝司機揮手。
司機匆匆跑來,對着奧德裡安就是一通道歉,對方一臉真誠的歉意倒是讓奧德裡安有點不自在。
幸運的是司機不是一個推卸責任的人,在加了聯系方式協商好這件事的後續以後,還拜托了青年暫時照顧,他得和交警溝通。
上挑眼的青年擺手:“沒必要這樣說,我也不會放着不管的。”
一時倒是讓奧德裡安這個當事人成了旁觀者,津津有味看着兩人來回客套,挂到嘴邊的這句自己可以去醫院還找不到說出來的時機。
青年的車裡,對疼痛忍耐度還不錯的奧德裡安還有閑心和人聊天。
“謝謝啊。”奧德裡安手握着裂屏了的手機,對駕駛座的人說道:“我是奧德裡安,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
“山村明。”
有着藍色上挑貓眼的青年嘴角挂着溫和笑意,自我介紹完以後不忘叮囑:“還是别亂動了,不知道你的腿有傷到哪,沒摔到其他地方吧?”
“沒有。”最不會應付這類人的奧德裡安一對上對方的目光,立馬老實地乖乖坐好,“可能是扭傷?我感覺最多就是打上石膏。”
“等會兒還是去檢查一下。”山村明分了一點注意給旁邊人,手很穩地抓着方向盤,以一個快速但又很穩的效率把奧德裡安送往醫院。
“你的家人呢?需不需要通知一下。”
單獨坐在病床上,左腳果然如他本人所說被打上石膏的奧德裡安面對這個提問,無言回答。
“不、不用。”他含糊道。
山村明顯然不是一個會讓人為難的人,見狀也不多說,好人做到底的幫奧德裡安辦好住院手續,到最後反倒讓奧德裡安過意不去。
“山村先生,我真的沒問題。”
奧德裡安攔住了山村明想要幫忙打熱水的舉動,相當誠懇的雙手合十:“你這樣真的會讓我過意不去。”
“沒事,隻是看你一個人。”綠川光放回熱水壺,拉了張椅子坐在旁邊:“我是這幾天才從美國回來的。”
“……你認識我?”聽到美國這個名字,奧德裡安試探着指了指自己。
“你還可以再往上猜猜。”山村明也不給出解釋,他這态度讓奧德裡安摸不着頭腦。
“粉絲?不不不,看着不像。”把自己前面的例子推翻,奧德裡安看了眼明顯亞裔的面孔,有些不确定:“學校的老師?”
“不,往熟人身上猜。”
“熟人?”奧德裡安擰眉,在眉心中間留下深深的川字痕迹:“但是我沒見過你,你難道是我朋友的朋友?”
他随口亂猜。
山村明點點頭,“快接近了。”
“不為難你了。”上挑眼的青年見對方更加糾結了的模樣,忍着笑意道:“我姑且算是赤井的一位朋友,這幾天才回來。”
“那真巧!”奧德裡安立馬支棱起來,“秀一哥最近也在,你們還能見面。”
“有機會的話。”
沉浸在自己思維裡的奧德裡安沒注意山村明含糊的回答,隻當他答應了。甚至因為赤井秀一的關系,自覺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的奧德裡安瞬間就丢了腼腆,反倒拉着山村明一頓聊天。
聊到最後,還是山村明主動提出告辭。天黑悄然降臨,跟彼得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怎麼突然挂電話了以後,奧德裡安躺在病床上休息。
病房門是在奧德裡安快要睡着時敲響,不久前才被對方給予可以出院話語的醫生淺井智看着他。
“我果然沒看錯,真是好巧啊,溫亞德先生。”
“……還是換個地方見面吧。”奧德裡安沒憋住吐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