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我一直知道。”
相當擅長拿捏人心,尤其知道自己養大的孩子最吃哪一套的貝爾摩德相當坦誠地望着奧德裡安。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很擔心你的安全。”她說,“上回是被兇手襲擊,這回是車禍住院,再下回呢?要我在失去母親以後,再看着唯一的親人出事?而我本人還得被警方通知才知道自己弟弟出事了的消息。”
“……太誇張了。”
奧德裡安嘴上反駁,态度卻隐約有了軟化的迹象。克裡斯歎了口氣:“一點也不誇張,日本可不是個安全的地方。”
“前段時間我參加的活動上還會有人光明正大地掏出手槍來殺人。”
法外狂徒眼也不眨地舉出幾個事例來勸人:“幾個月前的列車上還出現了炸彈,放你一個人在這裡,讓我怎麼放心得下。”
“你說的顧慮我明白。”
金發的少年左顧右盼,就是不看前面的人:“你說的這些我在美國的時候又不是沒見過,我不也活得好好的。”
“你來看我就是為了勸我回美國的嗎?”
“什麼?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克裡斯驚訝地睜大眼,似乎不明白奧德裡安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她安撫地摸了摸奧德裡安的腦袋。
“我很擔心你——唯獨這一點你不能懷疑。”
奧德裡安有些詫異,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他還以為克裡斯會繼續堅持把自己勸回美國的。
“我最近這段時間會待在日本,我在東京有處房産,你要是酒店住膩了就搬過來。”
已經想明白要把奧德裡安勸回去注定不是一件短期内可以實現的貝爾摩德開始思考怎麼把奧德裡安放到眼皮子底下。
比起奧德裡安什麼也不知道的在組織總部區域内亂晃,還是自己親眼盯着更令人放心。
順便還知道了奧德裡安現在所在班級的貝爾摩德在奧德裡安投過來的疑惑目光中,揚起笑容:“現在想想,是我疏忽了。”
奧德裡安:“???”
什麼?
他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日本究竟是個什麼虎穴狼巢,讓克裡斯這麼排斥?
他的疑惑在今天注定得不到解答。
克裡斯并沒有在病房裡待太久,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她很忙。從小就見慣了兩大忙人的奧德裡安見怪不怪,在她臨走時朝她揮手送别。
重新戴好帽子和眼鏡的女人随意揮了兩下手算作再見。
住院部的走廊裡相比其他地方,在上午顯得人更少一點。
金發的大明星在經過拐角處,還沒離病房幾米遠的地方,很快被人叫停。
“你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貓在角落裡,舉着手表麻醉針地小偵探滿臉凝重地盯着貝爾摩德:“你還真是大膽。”
“你要在這個地方把我逮捕了嗎,cool guy.”
貝爾摩德回頭看了眼身後不遠處的病房,朝柯南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聽懂了對方暗示的柯南臉色一沉:“卑鄙。”
“卑鄙是好人的标準。”貝爾摩德好心情地豎起食指左右搖晃,否定道:“像我們這種人,講究的是實用。”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柯南不搭理她的話,不忘目的地追問。
面對麻醉針的危險,貝爾摩德熟視無睹地聳了聳肩:“如你所見,男孩。來探望一下我的被監護人。”
柯南想問的不是這個,有着滿腹狐疑想要追問的偵探剛準備問下去,就被遠處傳來的聲音吓了一跳。
“克裡斯……柯南?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拄着拐杖一瘸一拐也要走過來的少年在前面探頭探腦,吓得柯南臉色一變,急急忙忙放下手表。
“你現在需要的是靜養。”
臉上表情變都不帶變一下的女星回頭,克裡斯笑着解釋:“這孩子迷路了,正問我怎麼去你病房呢。”
“啊?”奧德裡安瞅了眼柯南,有點意外地向他招手,“那可真巧,我還以為他現在跟在毛利大叔身邊呢。”
“叔叔還在聊天。”
自知已經錯過時機了的柯南走到了奧德裡安身邊,眼睜睜看着貝爾摩德笑着離開。
柯南重新擡頭,看向奧德裡安的目光中充滿了恨鐵不成鋼。
“你這是什麼眼神?”抓捕到柯南目光的奧德裡安不解。
柯南:“……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