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是克裡斯的女人無奈地聳了聳肩:“你短短的一個月來醫院躺了兩回,我要是再不來看你,就成我的不是了。”
克裡斯走近病床,看到柯南的時候,在柯南凝重的臉色中,她露出驚訝的神色:“倒是我的疏忽,沒想到你現在有客人要招待。”
“……不,我……”奧德裡安左看右看,想要說些什麼,又覺得不妥地閉上嘴。
柯南回過神來,看了眼奧德裡安,回頭又看了眼貝爾摩德。這位從貝爾摩德進入到房間便精神緊繃的偵探最終看向了奧德裡安,沉默着讓出了空間,去外面等待。
還沉浸在喜悅裡的少年沒發覺柯南最後那飽含深意的一眼,開開心心地朝柯南揮手說再見。
“新認識的小朋友,不覺得很有意思。”
他看着克裡斯,故作無辜道:“不會耽誤你工作吧?”
克裡斯摘下帽子放到櫃子上,她摘下眼鏡,露出那雙被影迷們評價為風情萬種的綠色雙眼。
克裡斯看着坐在床上繃着背,整個人臉上都散發出幽怨氣的年輕人,沒忍住彎下眼:“這倒成了我的不是。”
“沒有的事。”
奧德裡安又搖頭,“你和莎朗都是大忙人,人還是要以事業為重。”
說着說着,他被自己的這個理由說服,“就是這樣,我也得像你們學習。”
克裡斯擺手,随意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拿起一個蘋果削皮:“我們兩人的對話,我可不想聽到那個女人的消息。”
沿着皮的邊緣一點點向下,她以一種并不慢的速度,在皮未斷的情況下一整個将蘋果剝皮。
克裡斯伸手遞到奧德裡安面前:“你現在最重要的是給我乖乖待到學校裡,而不是讓我飛到太平洋來找你。”
“我現在也老實待在學校裡。”奧德裡安冷靜地咬下一口果肉,眼也不眨地盯着她。克裡斯分了個眼神給他,那眼神好像再說你聽聽你在說些什麼。
“如果你指的是在不和家人商量的情況下一個人跑到日本來上學的話。”克裡斯朝他笑了笑,稀松平常的笑容讓奧德裡安立馬老實坐好,小眼神一下又一下地看過去。
“你在生我氣嗎?”他小心翼翼地探頭探腦,在貝爾摩德的底線處瘋狂蹦跶。
這讓貝爾摩德想起了一些剛收養奧德裡安時的事情。剛被從孤兒院帶回來的小孩還保留對陌生人的警惕,面對莎朗·溫亞德這種隻在大屏幕上見過的人,幾乎是本能戒備,像個豎起爪子的狼崽子。
小奧德裡安每回自知犯了事,就喜歡睜着雙圓溜溜,清澈見底的藍眼,欲言又止又要裝作無辜地看着貝爾摩德。
那模樣倒是和現在如出一轍。
克裡斯擦了擦手,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這種麻煩事就不該我來管。”
“啊?”奧德裡安瞳孔地震,手中的蘋果頓時也不香了,被他放到一邊:“對我這麼殘忍的。”
說着,他腦袋一低,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着頹喪、憂郁的氣息,眼底閃爍着淚光:“也是,畢竟對你而言我隻是養弟……”
克裡斯敲了下他的腦袋,專業的影後面對這敷衍的演技,眼都不帶眨一下的評價:“太浮誇了,看來你最近退步了很多。”
“太過分了!”奧德裡安立馬支棱起來,揚着腦袋撇嘴:“居然覺得我麻煩!”
“你别給我斷章取義,奧德——别太胡鬧了。”
克裡斯搖了搖頭,年長者對于年幼的孩子總是頭疼。他既不是任務對象,可以由着自己的想法随意;也不是組織的成員,貝爾摩德一個眼神過去就能讓其安分下來。
讓組織的千面魔女頭疼的對象鼓着張臉,還在為自己被打上胡鬧标簽憤憤不平:
“怎麼又成了胡鬧,克裡斯自己也喜歡玩失蹤才對,才沒立場說我!”
克裡斯靜靜看着他,她沉默的眼神直把少年氣憤的火氣澆滅,奧德裡安聲音越說越小:“隻是忘記和你說了嘛。”
“你可不是忘了說。”克裡斯撐着腦袋,這個随意動作一做出來似乎就調換了順序,她每說一句話,奧德裡安頭就更低一點。
“安室透後來告訴我,說他在一個案發現場看到了你,我還覺得奇怪。”
克裡斯空閑的左手點了點櫃子,“你要不要和我解釋一下,究竟是誰和我說玩幾天就回美國的。”
“…………”
低着頭的奧德裡安停頓了一下,重新擡頭時露出燦爛地殷勤笑容,他試圖裝傻:“這不還沒來得及嘛,我也沒說什麼時間回啊。”
“嗯,再順便來這裡上個學。”
克裡斯冷冷地補充一句。這句話讓奧德裡安老實地低下頭,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戳着病床上的被子,閉口不言。
沉默的另一層含義便是無聲拒絕,在奧德裡安看不見的地方,克裡斯綠色的眼睛裡滿是無奈。
“你長大了,奧德。”
“……”
奧德裡安小心地擡頭瞅了她一眼,想聽聽克裡斯要說什麼。
“你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意,這是件好事。”
奧德裡安耳朵豎起,眼睛藏不住心事地亮起。
“我很忙……莎朗也忙,我們在你身邊的時間并不多。”
身兼多職的大明星待在奧德裡安身邊的時間并不多,有時為了打消組織的疑心,還會故意控制時間減少去探望奧德裡安的次數。
奧德裡安垮下肩膀,不太開心地偏頭:“這種客觀因素,我又不是無理取鬧的小孩子,才不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