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在新聞上刷到帝丹高中附近發生了車禍,現場拍到的人裡,那個被人攙扶着離開的倒黴蛋,好巧不巧兩人兩天前才分别。
奧德裡安這充滿戲劇化的運氣,柯南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當事人精神狀态很樂觀,頗有幾分不信邪的躍躍欲試,身為旁觀者,總不能去打擊人。
在他們走後不久,病房裡睡着了的人閉着的眼睛顫抖了幾下,奧德裡安緩緩從睡夢中醒來,看着全黑的環境,還有幾分不清醒。
他眨了眨眼,揉着眼慢慢從床上坐起,一瘸一拐地走到窗邊拉開窗簾。
窗簾一開,瞬間就暴露在陽光下的少年伸了個懶腰。恢複精神了的年輕人看到了櫃子上的紙條,把紙條扔進垃圾桶裡,舉着拐杖出門。
他所在的住院部這一曾多是骨折了的病人,舉着拐杖、坐着輪椅走動的人有很多。
問完護士站的護士附近有哪裡可以散步的地方,奧德裡安一瘸一拐地進了電梯,正好與對面電梯裡出來的山村明錯過。
上挑貓眼的青年今天提着一盒餐盒進了病房,一進去面對的就是空蕩蕩的病床,床單上的餘溫顯示病人才剛走不久。
山村明:“……啊。”
他有些詫異地掃了眼四周,沒有看到任何人影。要不是人就是他送進來的,都要忘了奧德裡安是因為腳骨折住院的了。
病房裡的這一切,已經到一樓的奧德裡安不會知道。他已經一瘸一拐,非常堅強地溜達出醫院門,呼吸着遠離消毒水味的空氣。
心裡的沉悶瞬間減輕一半。
今天這一天超出他太多預料。奧德裡安走到醫院附近的小花園裡找了個空位坐下,他的正對面就是一個公園,裡面有很多打打鬧鬧的小孩來來往往的路人各自行色匆匆,不為任何事停留腳步。
不同國家呈現出來的氛圍不同,奧德裡安能理解文化不同造成的差異。但果然還是很奇怪,克裡斯的反常态度反倒讓奧德裡安确定日本有什麼他不能知道的東西。
要去調查出來嗎?
奧德裡安不知道。
金發少年并沒有表現得那麼的有好奇心,他隻是很讨厭這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特别讨厭。
一家人不就是有什麼說什麼的嗎?
接觸到别家的家庭環境是這樣,就認定了家人便是堅實後盾的少年感到迷茫。
小花園裡散步的病人不少,有些已經白發蒼蒼,有些臉上的嬰兒肥未消。醫院是最公平的地方,它不會看任何客觀因素來決定一個人生不生病,主張平等待人。
奧德裡安是這其中的一員,左腳打着石膏的少年盯了幾分鐘,心情更差了。
想不通,理不透。
似乎隻有靠拖,時間才會給予他答複。
返回的路上,奧德裡安整個人都顯得垂頭喪氣的。還沒進病房,病房的主人就聽到了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他小心翼翼地把門開了個縫隙。
裡面的兩人五官不是一般敏銳,奧德裡安剛剛探頭,就對上了兩雙眼睛;其中一雙有着溫潤上挑眼,另一雙紫色眼睛的主人奧德裡安也熟,勉強算是奧德裡安心情不好的幫兇之一。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有活力。”
安室透最先開口,這話說的奧德裡安都搞不清他到底是在誇獎還是在陰陽。
“……謝謝?”
奧德裡安不确定。
山村明朝他揮了揮手,有了對比,頓時顯得青年平易近人。
他解釋道:“安室先生和我都是來看你的。”
奧德裡安點點頭,“懂了,安室先生也從新聞上看到我了。”
“你該慶幸克裡斯來看你的新聞沒被拍到。”安室透不以為然地擺手:“否則你這幾天就别想着靜養了。”
“沒關系,今天大家更關注新聞。”
“新聞——哦,也對,今天不還有個警察拆彈及時有功,我猜那位警察說不定過幾年就要升職了。”
安室透的回答不免讓山村明投了個眼神過去,這位青年看向自己幼馴染的眼神很陌生,倒是不引人注意。
安室透沒在意,他對山村明的印象還停留在眼睛給人的感覺很熟悉這一淺表印象中。
幼馴染時隔三年的重逢,相見卻不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