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間。”奧德裡安晃了下手機,“房間和信息上的是一樣的,對吧?”
“當然,請問您知道路嗎?需不需要我帶您走?”主持人問。
奧德裡安看了眼燈光黯淡的走廊,點了點頭。
得到同意的主持人自然地走到奧德裡安身後,推着輪椅上前。這棟山莊每層盡頭安裝了電梯,電梯兩側安有鏡子,裡面的人不管往左還是往右都能看到自己的臉。
在正中間的兩人一前一後,奧德裡安坐在輪椅上,無言直視着前方門中間的那條縫,在電梯上升的過程中,他突然打了個激靈。
脆弱的脖頸暴露在陌生人的面前,那些突然從背後掏出一把刀來刀人的畫面不禁從腦海裡劃過,不肯放過他。
奧德裡安很心口如一地借着手機屏幕的反光去瞄後面人的臉色,見對方雖然繃直嘴角,看着不像神經質的模樣,不免松了口氣。
他表示出放松的行為也很好地體現在了行動上。
在被推出電梯的時候,奧德裡安人是直視着前方的:“你是飛鳥集團的員工嗎?”
“我是飛鳥集團為了這場活動特聘的主持人。”主持人一闆一眼地回答。
奧德裡安點點頭。過了沒幾秒,他又問:“是每回活動都是你?”
“是的,先生。”主持人說。
“那很好啊!”奧德裡安興緻勃勃地回答:“流程已經熟記于心了。”
“前幾年是這樣的。”主持人回答:“流程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今天怎麼沒看到有活動展開?”奧德裡安又問:“我看好多人都隻顧着跟身邊的人交流,一點也不活躍。”
主持人:“去年有人反映更希望按自己的節奏走。”
奧德裡安眨着清澈的雙眼:“可是這不是抽簽出來的嗎?”
“人選這塊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内。”主持人說,“我的職責是負責你們的整體流程,避免發生打架鬥毆,刻意滋事。”
“你的職責聽起來更像管家。”奧德裡安眼睛很尖地瞟到右側其中一扇房門上的封條,他指着問道:“那間房間是幹什麼的?”
“先生,這件事不是我能多說的。”主持人拒絕給出答案,推着輪椅快步走到奧德裡安的房門口。
把門推開,還把人推進去的主持人站在門外面,禮貌鞠躬離開。留下還有話想說的奧德裡安撓了撓頭,推着輪椅獨自觀察房間的内部情況。
屋内有兩張單人床分别放在牆的兩邊,右邊的床旁邊是個陽台,落地窗緊關着,垂地的窗簾露出一條手臂長的縫隙。反光隻能看見室内的景象。
奧德裡安随手拍了張照片發給彼得,感歎一下一個人在上面還怪吓人的。随後他便關掉燈,隻留下一個小台燈勾勒出房間的大緻景色。
選了個靠窗位置的奧德裡安從輪椅上跳到床上,躺下來剛好能夠看到窗外的夜晚。
雷聲和閃電交響着,迎來了雨水的到來。就坐在附近沙發上,時不時聽着一些動靜,還分神時不時看了眼那個黑衣人還在不在原地的彼得明明沒什麼事,還就是搞得怪忙的。
書本的内容還沒有翻頁,彼得在又一次擡頭中,發現原本還在窗戶邊站着的黑衣人不見了。
他猛地一個激靈就想去看人跑哪裡去了,又怕自己的舉動表現得太顯眼,隻得小心行事。
看了一圈沒發現那個黑影的彼得收到奧德裡安的信息後,匆匆合上書本離開。
總是對那道黑色人影過分在意的彼得離開大廳,打算回房。他在走廊的角落裡發現了背對的黑影以及在暗處另一個和他說話的聲音。
好奇心的驅使讓他在那停了一會兒,的确聽進去奧德裡安那句不要太好奇心的彼得沒敢多留,隐約聽到幾個字以後就跑走了。
他隻陸陸續續聽到了幾個光彩,魅力,不行的字樣。彼得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轉述了聽來的詞。
奧德裡安聽着他這沒頭沒腦的詞語,沉默地盯着他,默默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翻着的推理小說,靈光一閃翻到目錄——
“正巧,套起來很适合這句話。”奧德裡安捧起書讀出來:“神壇沒有損失任何魅力,花園也沒有損失任何光彩。”
“你在說什麼呢?”彼得納悶:“誰沒事念小說上的句子,肯定不是啊。”
“嗨呀。”奧德裡安松開書,“這不看你太緊繃了。”
“别這樣,還什麼事都沒發生呢。”他勸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