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地探出腦袋,身體半懸空的挂在窗台上,搖搖欲墜,看起來就要往外墜落。
“喂,你這樣很危險的!”
有人站在樓下,叉腰指着他教訓。奧德裡安收回向上看的目光,移頭垂眸,看着樓下的陌生女人。
“你能幫我看看樓上有什麼不同之處嗎?”他态度誠懇,眼中夾雜幾分認真,不由讓女人軟化了态度,眼神本能上移。
這位陌生女性疑惑地蹙眉:“什麼都沒有,樓上沒人。”
“我明白了。”
奧德裡安朝她友善地點頭,快速收回手,在樓下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關上窗戶。
癱坐在輪椅上的少年抵着下巴,面容嚴峻。一向給人熱心粗神經這類刻闆印象的少年眼中難得帶着凝重的深沉。
他總覺得自己快要抓捕到那一絲撲朔迷離的線條,這很奇怪,奧德裡安不覺得自己和常人有什麼不同。
排除掉其他理由,那最不可能的理由就是唯一真相——那人是在躲他。
奧德裡安為得出的這一理由驚歎,謎語人給他滾出世界啊!
深覺自己和其他人不在同一頻道的奧德裡安心累地癱倒在椅背上。
陽光就是在這個時候悄悄過來,留下幾縷光芒灑在打着白色石膏的腿上。漸漸感受到脖子酸痛抗議地奧德裡安直起身,眼睛不自覺眯起。
屋外的風被窗戶阻擋,身後的連接外面的房門緊閉,不知什麼緣由出去的夥伴沒有蹤迹。小小的房間成了一個能夠容納一個人心情起伏的波濤洶湧的臂彎,溫暖的陽光讓人聯想到母親的懷抱,奧德裡安坐在裡面待了很久。
久到陽光從腿上溜走,樓下升起騷動。奧德裡安很快收回情緒,轉眼間又是一片波瀾不驚的溫和友善,扯出的笑容不免讓人覺得有些沒心沒肺。
他先是回了不久前過來詢問動向的柯南,慢慢地移動方向往外走。
走廊裡相當吵鬧,各自行色匆匆的從他身旁經過,不會分出一個神色給陌生人,眼裡充滿追逐目标的堅定。
被害人的房間跟奧德裡安是在同一層,一個在裡,一個在外。越是往外走,見着的人越多。
每個人都藏着自己的想法,在這之中很難獨善其身。外表給人陽光好脾氣的少年不會缺乏搭話者,路程剛過一半,就有人來問自己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奧德裡安擡頭看着攔在自己面前的手,問話的青年有些拘謹地看着他,不時移開眼。明明他才是那個主動問話的人,卻給人一種缺乏自信的怯弱。
“你也是來查兇手的,為了獎金?”奧德裡安問。
“不是——!”
青年連連擺手,有些尴尬地左顧右盼,很怕被人聽見。
“算了,你就當我沒說,我不問了,再見。”他像個被踩雷點的人一樣,一副見鬼了的表情匆忙離開。
“我的建議是,你還是回房老實待着等警察來更好。”
奧德裡安朝他大喊,沒事人一樣地繼續向前。
樓下花壇附近圍了很多人,越來越多的人往那個方向走,造成這一切的焦點的中心是一個平躺在地頭破血流,倒地不起的人。
在這個節點發生的這件事,一名有着醫學背景的人前去試探是否還有呼吸,得到否定答案。
膽小者已經捂着嘴往後退幾步,大喊着想要回家。
第一發現人直愣愣地縮在一邊被她的同伴摟在懷裡安慰,她吓壞了,經她同伴轉述,被害人是突然掉在他們面前。
一路上都有人沸沸揚揚的讨論新發現的屍體,已經聽了幾輪信息的奧德裡安加快速度。
真不是他太會想,不想點好的。遲遲沒看到一個來認領被害人同伴身份的人出現,一路上聽消息,越聽越邪乎的奧德裡安的思維不自覺的拐到他那還沒出現的好友身上。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乏起的苗頭,就會不受控制地往大發散。
彼得不會是那個倒黴蛋吧?
奧德裡安很糟心地壓低眉頭,加速輪椅在周圍人眼中用把輪椅開出電動車速度的架勢沖了出去。
感受到一陣風拂過的路人摸了摸手臂,“哇哦,真酷。”
“你閉嘴。”他的同伴本能給了他一個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