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兩位,我們得走了!”她在中間大聲提醒,分别走向兩個方向的人聽到聲音,倒是别有默契的背過手最後說了幾句返回。
林中有野兔從草叢堆裡冒頭靜悄悄盯着這幾個陌生群衆進入通往山上的小路,小鳥為他們盯梢,在天空中盤旋自由揮舞着翅膀,展示生機。
居住于松樹的主人用黑黝黝的眼神盯着下方聚在一塊的人,吱了聲抱着松子悄悄溜走。圍在被害人附近的人沒有一個擡起頭,有的餘光看見新來的人,好心地讓路給人空間看清楚前面的慘樣。
奧德裡安看見血肉模糊的臉和黑發,先是松了口氣。提着的心可以放下,看來他的好朋友還沒倒黴到這個地步。
待他仔細觀察,又覺得現場處處充滿了違和感。被害人的雙腿被一捆膠帶綁上,從那血肉模糊的面容中能夠看到已經髒了的膠帶。
“這名死者是誰?”他問旁邊的人。
被問的人傻兮兮地撓了撓臉:“不清楚,我也剛來。”
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指着對面地說道:“可以去問下那個人,現場秩序是她維持的。”
位于人群中間,戴着貝雷帽穿着一身休閑服的女人滿臉嚴肅地聽着旁邊小聲哽咽地女生,開口說了幾句話止住了女生的動作。
隔了一段距離,奧德裡安沒有聽清她說了些什麼,女人的打扮看着相當眼熟。
“是她。”
奧德裡安認出了對面的人,前不久兩人隔着一樓的距離聊天。從距離上來說,想必此人是在他們結束了聊天後趕過來的。
“你認識?”他旁邊的人聽清了這句小聲的話,有些意外地打量着他。
“也不算。”奧德裡安否定地比了個叉:“就像我也不認識你。”
“我明白了。”他旁邊的寸頭青年領悟般點頭,非常不靠譜地推了奧德裡安一掌:“想問什麼就過去問吧!”
猝不及防超出範圍之内的奧德裡安:“???”
你不對勁?!
突然前進發出的動靜讓前面還在和人說話的人回頭,名字叫宮田希的女人往身後回過頭去,看見來人挑起一邊眉:“不要靠太近,小心破壞現場。”
奧德裡安艱難控制着輪椅方向,眼神幽怨地瞪了眼把他推出來的罪魁禍首。罪魁禍首本人若無其事地撇開臉看向一旁,好像前方松樹上有吸引他的東西。
被一群人矚目的場合相當熟悉,奧德裡安不覺得尴尬,手上并未慌神,笨重的輪椅不好操作才顯示出他的幾分手忙腳亂。
同樣認出他的宮田希走過來幫忙把他推開現場,擋住了現場被害人的臉。宮田希和旁邊的人交代了幾聲才離開現場,推着奧德裡安走出這塊地方。
“我們這是要去哪?”
看着視野漸漸變得陌生,分明主動離開的權利被人掌控,奧德裡安卻是相當放松,雙手搭在腿上,倒顯得幾分乖巧。
“和朋友來的吧。”宮田希不答,自顧自地問自己的問題:“也是,一看就不是個明白的人。”
奧德裡安納悶:“……你把我推開現場就算了,還要損我一句不聰明,還真是過分。”
“我可不是這樣說的。”宮田希牙疼似的抽了抽嘴角,“你可别曲解我的意思。”
奧德裡安回頭:“那你是什麼意思?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難道還要一個隻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憑着你那些話猜出來?那也未免太高估我。”
“你倒是會說。”宮田希惆怅地搖頭,闆着的臉上緩和幾分:“在警察來之前别亂出來,這些可和你這傻小子沒關系。”
奧德裡安:“我要是說不呢?”
宮田希繃着臉:“和我沒關系,我也隻是盡了一個陌生人的義務好心提醒你。”
聞言,奧德裡安呆滞地眨了眨眼,放聲大笑:“你可真不經逗,我可是很惜命的。”
“不過聽起來,你知道很多了。”
“這麼多年,要是還是個憨的什麼都不知道,那才要命。”宮田希沒有直言,推着他往後門的方向進入。
後門的二樓有一扇玻璃窗打開能夠看清裡面的樣式,被推到這個方向什麼也沒交代就走了的宮田希快步離去。
奧德裡安傻愣愣地和前面開着的後門對視,木着一張臉仰頭:“我這是被人敷衍了。”
他相當肯定,卻隻是覺得有趣并未生氣。眼神朝上意外看到窗戶角落邊洩露出的衣角。他立馬意識到樓上有人在,衣服的顔色還相當熟悉。
想起目前還沒蹤迹的彼得,奧德裡安拉平嘴角,直勾勾盯着那無意間暴露出的痕迹,從對方的姿态判斷裡面還有一人在,樓上的人有了新的動作,那抹無意間留下的痕迹從眼前消失。
奧德裡安垮下臉。
……
藏匿于陰影處的人聽到了車輪發出的動靜,警惕的拿起手中的武器:“有人。”
外側的人搖晃身體往裡靠近幾分,右側肩膀靠在牆上,滿臉嘲諷地盯着他的一舉一動:“你怕什麼,正常的聊天而已,還不把槍收了。”
“現在這場面,可别再添一筆。”他喃喃,藍色的眼睛遊離一瞬,不知想到什麼繃着臉偏開頭:“記得告訴你們老大,可不要發狂誤殺了。”
“那還用你說。”躲藏在暗處的人笑了笑,整個人往後退按下暗處的機關離開。
“倒是你,真讓人感到意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