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才是今日的主場,白天是為迎接夜晚狂歡的前奏。順着标識往裡走,差不多耗費了一個下午走到最末尾的展館,戒備森嚴的警務人員平等地面對每一位大膽上前想要看仔細的人。
奧德裡安站在遠處遠遠地看了眼被冰凍在玻璃展示櫃裡的寶石,沒有去湊這個熱鬧。去偵查細節的柯南跑了進去,憑着刷臉輕易得到了看守人的信任。
先前見過扛着長炮的澤田明奈站在一定距離的位置上,卡着不會讓警務員皺眉的界限對着裡面的寶石一頓按下快門。她的身旁,先前還因為吵架而招惹了不少圍觀群衆的羽田菜沙也在旁邊,舉着相機。
這題奧德裡安懂,傲嬌嘛!他相當肯定地點頭,默默移開視線,把注意力轉回到柯南身上。
奧德裡安:“喂——你現在看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來吧。”
柯南頭也不回地反駁:“我就是想來看一下完好無損的情況。”
“呃……好吧。”
奧德裡安被說服,繼續無所事事的看向其他地方。如何以不讓人反感,不讓人認為這個亂盯着人看的人是個變态的技能在他小的時候便得到了很好的鍛煉,重新撿起來易如反掌。
他環顧着四周,看着路過的人在發現冰凍在裡面的寶石其實也沒什麼特點之後幹脆利落地離開——順便暴露了藏在人群裡的兩個熟人。
明顯混血兒模樣的安室透和山村明并肩而行,氣場和諧得仿佛是多年老友。要不是兩人初次見面的時候也在場,奧德裡安差點被糊弄過去。
他眨巴着眼睛,熱切地盯着他們,好像在用眼睛質問兩個背着他偷偷在一起了的人。
山村明&安室透:“……”
“我想,我沒有看錯。”安室透指向對面眨巴着眼的,看起來像流落街頭的可憐狗狗似的少年:“這真的會顯得我們很過分。”
他想,明明我有正當的理由,理直氣壯也是應該的,哪怕念上上百遍也不需要自我懷疑。
“……我想他是希望我們看見他。”山村明沒被他帶偏,“這很正常,我們隻需要上前和他打招呼。”
山村明幾乎是在發現愣神幾秒後就遠遠招手,安室透隐晦地打量着,又在人轉過來時無辜地眨着眼,隻是單純地看着。
好吧。
山村明險些被騙過去。如果諸伏景光不是他的幼馴染,想必還會被他給糊弄過去。事實證明,幼馴染之間的了解經得起考驗。
安室透在這場情報試探中,暫時占下風,敗給自己的記憶。
我的僞裝有什麼破綻?
山村明在察覺到對方給人的怪異感的第一反應,便是查漏補缺,反思了一下這些天的行動,确定自己的行為無誤後才有空往更深層次的方向思考。
排查了自己的問題之後,問題的矛頭自然對準了另一位當事人。
假死多年還要為自家幼馴染操心的諸伏景光前不久才被兩個同期盤問。幾個損友一緻排除掉了演戲之後,把方向對準了在由諸伏景光介紹的,本質還是被逼出來的科技上。
常看科技大片的萩原研二給出一個中規中矩的猜測:“會不會是洗腦?把一些特定的記憶洗掉,這樣倒是能解釋降谷看見我們卻沒有半點反應。”
松田陣平:“加上那混蛋失蹤前留下的那種話,如果那個組織有這種技術,的确不排除可能。”
“zero給你留下過什麼話?”三年前就假死遠赴美國了的諸伏景光那段時間長期處在與日本斷線中,還真不清楚這裡面發生的事。
“不要再信任他。”松田陣平提煉出内容,将目光投向錯愕的男人,“你知道是為什麼。”
他笃定,随着他這一聲話音落下,氣氛明顯往微妙上拐彎。
萩原研二撓了撓臉頰,有意想要緩和氣氛:“這也隻是亂猜的,真有這種技術手段,那就危險了。”
“的确有。”諸伏景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中的掙紮情感沒來得消散便再次凝聚:“哪怕我在那個地方待了很多年,對于所謂研發部門研發什麼一無所知——不過,組織内部始終流傳着一個傳說。”
“哪怕是再刁難的刺頭,最後都會成為組織忠心耿耿的武器。”
“武器……我讨厭這個詞。”萩原研二臉色難看地蹙眉:“犯罪組織沒人權啊。”
松田陣平:“你懷疑是降谷表現出了什麼讓組織覺得不可控的行為,對他進行了洗腦?”
諸伏景光面露苦澀的笑容:“我在身份被暴露前,和zero關系不錯……”
“不可能會這麼簡單。”
僅僅隻是懷疑,松田陣平也不認為會是這樣簡單的問題,憑着諸伏景光片面簡短的話語對組織構建了一個模糊概念。
“一個純靠給人洗腦來讓人效忠的組織注定長久不了。”
……
所以,你究竟做了什麼……讓組織對你下手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