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非林沒想到,當事人也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他嘗試着猜道:“可能是他們兩個人另外有什麼過節?”
趙莫轶笃定的輕搖頭:“不會。喊他老汪,是因為在這裡,他是除我以外年齡最長的,但其實他比我還小幾個月,我們是一起被選進市隊的,後來我去了江南,他留在了泰齊,但我們一直保持聯系,我盤下這裡他也跟了來。他退役早,我還在江南,他也經常來看我,除此之外,他跟師兄沒有交集。”
趙莫轶下結論:“而且他的脾性我再了解不過,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對人耍狠,就算有仇也當場就報。”
陸非林也覺得是如此,汪鵬天是天天臭着臉,店裡的大家也好像都很怕他的樣子,但其實看得出來,大家跟他的關系也都不錯,龍澤氿也敢跟他鬧着玩。
“那問題隻能出在這位塗師兄身上了。”陸非林說道。
趙莫轶皺起眉頭:“在省隊的時候,師兄像一個大家長一樣,照顧我們所有人,脾氣也是出名的好,教練氣急了會打罵我們,也是師兄出頭護着。老汪跟師兄,統共沒見過幾次,我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過節。”
陸非林看趙莫轶困惑的樣子,隐隐也有些着急,但在這事上,他完全是個局外人,不知道其中内情,幫不上忙。
陸非林斟酌的說道:“純看一個人不順眼,也有可能,剛剛氿弟也說,想要找你商量不去江南,他好像也不喜歡塗師兄。”
聽見這話,趙莫轶好像想起什麼。
若有所思道:“這麼說的話,老汪最初見到師兄的時候,好像也是不喜歡的樣子。但是後來……可那就是沒證據的事兒啊,老汪也就是猜測吧。”
陸非林感覺好像抓到苗頭了:“是什麼事?”
趙莫轶猶豫了下,還是說道:“我是比賽前因傷退役的,在醫院的時候,老汪說,是師兄害的我,但他那時候在氣頭上,替我憤慨,也沒有證據,後來他理智了,也沒再說過這種胡話。”
趙莫轶又擺擺手道:“應該就是和氿弟一樣吧,老汪也不喜歡師兄,所以就随便說了說,為我不甘心,就把師兄當敵人了。”
說完,趙莫轶站起身:“我先去看看氿弟吧,這小子估計也被吓到了。”
陸非林給他指路:“應該還在茶水間。”
海邊大廈裡,陸非林和他的小組在仔細複盤着項目策劃,前期工作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開始一級一級的跟公司領導彙報,這個項目是和政府的合作項目,未來青城的人才公寓主要試點,雖然他們占大頭,但是官方的要求和力度并不小。
畢竟是新的惠民政策,而且才剛開始的一個試點,後面大規模的實行還沒有歸屬,他們公司也必須辦好了這次才可能有以後。
今天是第一次跟集團那邊做項目彙報,自然是會被提出很多問題,所幸,陸非林小組前期準備的足,各種資料都齊全,領導們剛了解項目,也不會提太深入的意見。
但需要整理再完善修改的也不少,幾個人下午一直在忙這個事情。
大家都懂陸非林的習慣,工作都盡量高效率的在工作時間完成,不要占用休息時間,不管是領導,還是下屬,都互不打擾。
所以在周五的下午,幾人都自發的加了會班,工作止于今天,不影響周末,不耽誤之後的工作。
陸非林也沒多說些不痛不癢的話,隻是自覺的給大家點晚飯點奶茶,自覺承擔工作,大家一起努力。
也沒有很久,傍晚七點多,陸非林還是走到了小區外面。
遠遠的在路口就看見了玲珑灣的小樓,陸非林活動了下脖子,想想還是不去了,他今天精神一直緊繃着,現在更想回去洗澡休息。
而且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明天最後一天,塗師兄說留在青城的最後一天,不知道趙莫轶和龍澤氿到底做好決定了嗎,這倆人再加上汪鵬天,一直都沒有出現在店裡。
快要走到小區門口了,忽然聽見前面遠遠有人在喊他。
陸非林眯眼仔細一看,跑過來一個健壯高大的身影,越來越近,分明是小李。
小李跑到他面前,笑嘻嘻的說:“陸哥,才下班啊。”
陸非林點頭,又問:“你怎麼在這,今天你不是沒有排班嗎?”
小李撓撓頭道:“這不是汪哥心情不好嘛,就約我去喝酒,哥你吃了嗎,一起吧。”
說着,也沒管陸非林回答,就拉着他走。
陸非林扯着他胳膊:“我吃過飯了,就不去了吧。”
小李悶頭往前走:“哎,再吃點串,可以的,一起喝點一起喝點。”
又轉頭低聲跟陸非林說:“陸哥,幫幫忙,這幾天汪哥可怕的很,我真不敢自己面對他。”
陸非林無奈,隻好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