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辛早已提前預定過場所,還叫來了兩個Beta朋友,自稱是順路将他們從學校送過去。
柏沒有多想,他隻想快點了結這場麻煩。
奧辛明顯是來找事的,甚至有可能聽了席宸的吩咐……這兩天他跟席宸鬧得不痛快,席宸想方設法來找他麻煩,也不是什麼意料之外的事。
柏在心裡感到一陣厭惡。
根據俱樂部通用賽制規則,對決賽場上的Alpha不能使用威懾,因為會影響對雙方真實魔法水平的評判——這是柏答應跟奧辛抵達這裡的初衷。
沒有了威懾,即便他如今是個Omega,也不會淪落到連奧辛這種人都收拾不了的地步。
他要給對方點顔色看看。
對決很快開始。
柏拎着并不趁手的魔法棒——先前那支在跟席宸的第二場對決中折斷了——不慌不忙跟奧辛交起手來。
衡量魔法師實力的标準有三個:魔力強弱,魔法操控水平,施法速度。
柏發現奧辛除了魔力比自己弱一些之外,魔法操控水平和施法速度都堪稱一流,但卻有一個緻命的弱點:他似乎是習慣性地将自己處于一個被動的狀态。
他總是先觀察柏的進攻方式,再做出防範和回擊。
以緻于總是落入下乘。
柏最初不解,但與對方交戰幾個來回後,有些後知後覺地猜測到:奧辛或許長期處于一個跟人陪練的角色,才會養成這樣的習慣。
相比于席宸,席宸絕不會等對方進攻,一定會想方設法将自己置于主場。
奧辛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戰術上的失誤,在跟柏用陣法交手幾個來回後,因為過于關注柏的動向,以緻于柏稍稍給出一個破綻,他便沖動地發起攻擊來,于是很快落入柏的禁锢魔法中,又被柏用一道緻人眩暈光暈掀翻在地上。
奧辛許久才從地上爬起,似乎還想要掙紮,但柏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對決伊始,柏便發現自己的體能和耐力相比之前都有所下降,大概是因為Omega體能劣勢的原因,他沒敢再拖,以一道“神降”迅速結束了對決。
奧辛渾身哔啵作響地被打趴在地上,狼狽至極。
柏出了一口惡氣,沒有再糾纏和譏諷對方的意思,他收了自己的魔法棒,準備離開對決場。
奧辛喘着粗氣望向他:“你……真的是Omega?”
柏沒有搭理。
“喂,你等等!”
奧辛喊了兩聲,柏絲毫沒有任何回應的意思,躺在地上的他表情郁悶,片刻後掙紮着從台上坐起,朝附近一直觀戰的兩個Beta使了個眼色。
俱樂部裡并沒有什麼人,而這裡本就是私人場所,連剛剛負責賽場安全的裁判也已經離開。
兩個Beta收到指令,一前一後沖上去,按住了柏的肩膀。
柏:“你們……”
其中一個Beta手裡握着個瓶子,打開瓶口,湊到柏鼻尖給他聞了一下。
一股極具刺激性的香味沖進柏的鼻腔,柏腦袋“嗡”的一聲,後頸腺體立刻發脹刺痛,幾乎不受控制地腿一軟跪了下來。
奧辛走到他跟前,抹了把牙龈滲出的鮮血,居高臨下看着他。
“很抱歉,安柏同學……”奧辛冷笑一聲,低頭說道,“我也不是非要這樣對你,但你想接近宸哥,我必須查驗一下你的身份。”
從柏無視他的威懾對他進行反擊時起,奧辛已經不相信柏會是一個Omega,他認定對方别有居心,所以在對決前,安排其中一個Beta私下準備了藥物。
這種藥物會勾起Alpha和Omega強烈地發情症狀,尤其會使Omega瞬間發情,失去反抗能力。
柏感到後頸腺體又痛又麻,渾身像被抽幹了力氣,燥熱的感覺從下腹部往上升,難以言述的羞辱在他腦中炸開,他想要反抗,但身體被兩個強有力的Beta死死控制着,動彈不得。
奧辛按住他的頭,強迫柏将後頸腺體暴露出來。
柏極力掙紮,但沒有任何作用。
他感到對方指尖觸碰到了自己腺體,那個剛剛經過改造、過分柔軟而敏銳的……對方甚至在他腺體上輕輕摩挲。
柏閉上眼睛,幾乎将牙齒咬出了鮮血。
片刻,奧辛難以置信道:“真的是Omega?”
話音落地,他伸手卡住了柏的下颌,強迫柏擡起頭來。
柏目光猩紅,湛藍色的瞳孔淬毒一般望着他:“你最好能為你今天做的事付得起代價!”
奧辛:“你……”
話沒說完,一個按着柏的Beta忽然道:“辛哥,你看他腺體!”
奧辛皺了皺眉,湊頭看去,見柏原本與膚色無異的腺體部位,正慢慢滲出一縷暗紅色的印痕來。
“這是……”奧辛吃了一驚,“你被Alpha标記過?”
隻有被Alpha永久标記的Omega,腺體才會留下印痕。
這印痕一般情況下不會被激發,隻要當Omega感受到威脅時,體内隐匿的Alpha信息素才會釋放出來,某種程度上是對Omega的守護與安撫。
随着那印痕一同出現的,還有淺淡的Alpha信息素氣息。
奧辛覺得這味道似乎在哪裡聞過,是一陣幽幽的冷杉清香——而當他回憶起來,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給予柏這道信息素印痕的人可能是誰時,整個人幾乎怔在了原地。
“你……”奧辛目露驚恐地望着柏,“你跟宸哥到底是什麼關系!?”
*
深夜,奧辛将柏載回了學校。
他焦頭爛額地握着方向盤,扭頭看了眼坐在後座意識昏沉的柏——無論怎麼逼問,柏都不肯說任何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