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雨中的人才緩慢的擡起頭來。
淺色的眸子癡癡看向天空,應铎的喉結上下滾動,嘶啞的聲音響起,“菲拉……德爾。”
應铎念出了這個名字,帶着濃濃的疲憊。
菲拉德爾沒有回應,應铎自嘲的笑了笑,蹭了蹭手掌上的鮮血。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等回到酒館時,天色已晚。
應铎走進酒館,無言的向前走着,應铎每走一步,就有水滴落在小酒館的木質地闆上,小酒館裡酒客不斷,一見到應铎走進酒館都笑了起來。
“應铎,你又惹上什麼麻煩了?”
他們大呼小叫,語氣裡帶着調侃還有那麼一丁點嘲笑。
名為應铎的人卻不理會他們的話語,徑直走向吧台,悶聲點了一杯蛇果酒。
“想來點烈的,當然沒問題,不過應铎呀,事情辦妥了嗎?”
巴迪滿懷期待的看着應铎,期望他應铎給出滿意的答卷。
但應铎并沒有回應巴迪的期待,像是丢魂一般,應铎呆呆注視着前方。
巴迪取來杯子,重重砸在應铎面前,試圖引起後者的注意,可惜這種挑釁并沒有作用,應铎盯着面前的玻璃杯久久出神。
巴迪伸手在應铎面前晃了晃,低聲道,“薇拉是個古怪的魔女,總是喜歡弄些奇怪的記憶來收藏,難不成……她看上你了?”
暖色的燈光映照在杯壁,随着巴迪擡手的動作,瑩綠色的酒水傾倒,過多的冰塊被倒進了應铎面前的玻璃杯裡。
巴迪有些奇怪,“不應該呀,她對你應該沒興趣的。”
應铎搖頭,從口袋裡取出了幹燥的膠卷。
暗紫色的咒語在膠卷周圍盤旋着,托菲拉德爾的福,膠卷沒有損壞。
巴迪感謝的接過膠卷,剛要誇贊應铎,就被一聲怒吼打斷了。
巴迪瞪大眼睛,手忙腳亂的将膠卷丢進了應铎的酒杯。
“巴迪!”
尖銳的聲音打斷了應铎的話語,巴迪在看到出現在酒館門口的女人後,立馬縮起脖子,賠上了笑臉,“老婆……”
“狗娘養的,誰準你收留那個研究所來的賤種了?!酒館不是救濟所,你當你是聖人嗎!”
赫蓮娜怒火中燒,聲音格外洪亮,她的大嗓門對巴迪有奇效,開口之後,巴迪就僵在了原地,赫蓮娜大步向前走,胸膛起伏着。
自她進入酒館起,喧鬧都被按下了暫停鍵,酒客們大眼瞪小眼,都識趣的低下頭不去多看,巴迪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赫蓮娜一把推開擋路的應铎,直接拽着巴迪的耳朵向外面走去。
應铎看着酒杯中的瑩綠色酒水,歎息一聲,将還未融化的膠卷解救了出來。
看來今晚巴迪兇多吉少,應铎将膠卷放在了妥善位置,轉身拿起酒杯,烈酒澆愁。
應铎試着忘記所有,但酒精度數太高,應铎隻覺得喉嚨火辣辣的發痛,應铎咳嗽幾聲,用力錘了錘胸口。
接下來的日子還很長,不會被過去困住的。應铎在心中重複着,将酒杯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