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就是故意的。
應铎深呼吸,試着邁出了第一步。
“荀揚的位置在哪裡?”應铎走上台階,高跟鞋在實木台階上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哒哒”聲。
“二樓的會客室,他的雙手雙腳都被綁住,那些人似乎在商量如何處置他。”
“他不應該被那麼輕易的抓走……”應铎知道荀揚的身手,能夠撂倒這家夥的人,實力該有多恐怖。
“我推測荀揚先生的輻射症發作,讓他在争鬥中落了下風。”菲拉德爾的推測不無道理。
應铎繼續向上走着,步伐越來越快。
應铎說,“菲拉德爾,你對上他們有幾成勝算?”
“三成。”菲拉德爾頓了頓,“如果你不穿這身昂貴的行頭,那會有五成。”
“你也沒有那麼無所不能。”應铎冷哼,這聲嘲諷明顯被菲拉德爾聽進了心裡,來自研究所的收容物負氣道,“我是最完美的存在,我當然可以無所不能,如果我回到我的身體裡,這些人類都不是我的對手。”
“隻可惜你現在呆在我的身體裡。”應铎翻了個白眼,低聲道,“少吹牛多做事,你老說那些有的沒的,能解決現在的困境嗎?”
菲拉德爾發出哼的一聲,不再說話了。
應铎懶得在意,來到二樓後,應铎準備走向會客廳。
應铎順着長長的紅毯向前走,頭頂的暖色光映照出漆黑的影子,應铎注視着地上那張猩紅色的地毯,腦袋裡不可避免的回想起了與菲拉德爾有關的那段回憶。
存在于童話故事裡的英雄突然降臨,小說橋段般的相逢。
在看到那團血肉模糊的人型生物時,應铎就已經把此生所有的髒話都罵了一遍。
吸飽了血液的地毯厚重,一腳下去鞋底濕漉漉的,一踩一個血腳印。
疑似案發現場的場景讓應铎全身的血液逆流,他隻覺得眼前一黑,再醒來時,他整個人就倒在那條血地毯上。
沙發上的軀體蠕動,布料剮蹭的聲音傳來,濃稠的血液順着蒼白的指尖滴落在地毯上,些許紅色的長發被風吹起,應铎的心髒狂跳,他十指扣地踉跄着站起身向外沖去,一刻也不敢留。
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出門,不做任何解釋的跳進了鄰居家的泳池。
冷水讓他的腦袋嗡嗡作響,他的四肢胡亂撲騰着,水花四濺,撒過消毒粉的遊泳池氣味刺鼻,他掙紮着爬出池子,頂着鄰居古怪的目光,強作鎮定道,“我太渴了,喝口水。”
他不敢回家,但又害怕屋子裡的屍體腐爛,糾結之下,他決定去找巴迪幫忙,但那家夥聽完前因後果之後,大罵應铎腦子出了問題。
也許他的腦子真的出了問題。
應铎自嘲的笑了笑,在二樓站定,前方的守衛面無表情的伸手阻攔,應铎注視着守衛耳朵上的通訊器,冷冷道,“這就是雪牙幫的待客之道嗎?”
守衛不作聲,但對方耳朵上的通訊器有規律的發出一下又一下的頻閃,應铎漸漸失去了耐心,就在他要開口呼喚菲拉德爾解決問題時,守衛颔首,主動為他讓開了道路。
“非常抱歉耽誤了您的時間,羅伯特先生已經在裡面等您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