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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假如能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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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拉德爾?又是菲拉德爾?埃勒舉槍的手緩緩放下了,看不明白應铎的意圖。

他明明隻有一個人,哪裡來的什麼菲拉德爾?

難不成在漫長的時光中,應铎早已患上了精神類疾病?

埃勒的疑惑越來越多,而事件的中心,菲拉德爾的疑惑同樣也不少。

“回家?”菲拉德爾喃喃着,思考着應铎話語裡的漏洞。

人類降生的地方不一定被稱為家,在普世價值觀裡,被稱為家的地方,似乎也叫做歸宿。

應铎是這樣認為的?

菲拉德爾眨了眨眼睛,試着翻閱應铎的記憶,菲拉德爾堅信,自己能在他繁雜的回憶裡找到答案。

但菲拉德爾失敗了。

應铎沒有能被稱為家的歸宿。

他沒有,卻希望别人有。

可研究所不是菲拉德爾的家,那裡隻是一個冷冰冰的居住地,菲拉德爾隻是在研究所誕生,僅此而已。

應铎好像誤會了什麼,但應铎也沒有理解錯。

菲拉德爾懊惱的閉上眼睛,想要蜷縮進應铎的心房。

“瘋子。”埃勒罵着收起槍,不善道,“我為什麼要考慮你的事情?”

“因為咱們從前是朋友。”應铎苦笑着,向埃勒伸出了手,“跟我一起走吧,埃勒,等我把菲拉德爾送回家後,你再殺掉我。”

“你和從前一樣讨厭!”埃勒費力的上前,狠狠握住了應铎的手掌,“少給我耍花樣,等到了研究所,我肯定會殺了你。”

“感謝——”應铎笑了笑,轉身離開。

前方的路濕漉漉的,濕滑的地面上,模糊反射出兩旁的燈光。

應铎向前走着,憑着記憶向着巴迪酒館所在的方向走去。

道路兩旁急馳而過的車輛匆忙駛過,濺起的水花粘濕了應铎的褲腳。

“你在難過嗎,範應铎?”菲拉德爾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傳來,應铎長呼一口氣,拽了拽濕冷的衣角。

前方的燈光晃得人眼發痛,應铎停在了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旁,悶頭走了進去。

店内散發的冷氣讓應铎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應铎站在琳琅滿目的冰櫃前仔細挑選着,目光停在了冰淇淋所在的區域。

“選草莓味的。”菲拉德爾的注意力也被那些缤紛的顔色吸引,不等應铎回應,菲拉德爾就急着催促應铎快點做出決定。

玻璃櫃台被應铎推開,應铎淺色的眼睛最終停留在香草口味前,不顧菲拉德爾的反對,應铎直接把它拿到櫃台,幹淨利落的付了款。

“這不公平,你根本不聽我講話,也不回應我的問題。”菲拉德爾抱怨着應铎的無情,在拆開香草冰淇淋的外包裝後,一直沉默的應铎終于開了口。

應铎說,“我不喜歡草莓味。”

察覺到應铎有點敞開心扉的征兆後,菲拉德爾急着得到答案。

菲拉德爾問,“你在難過嗎,因為遇到了以前的朋友?”

香甜的醇香彌漫在舌尖,應铎吞下一口冰涼,并沒有回答菲拉德爾的問題。

菲拉德爾懊惱的哀嚎一聲,對冰淇淋早就失去了興趣。

而應铎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些什麼,一個将冰淇淋全都吞下肚子後,應铎将殘餘的垃圾都丢進了垃圾桶。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身邊呢?”應铎站在垃圾桶前,突兀的問出了這個問題,菲拉德爾原本不打算理會,但沉默兩秒鐘後,菲拉德爾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因為我善。”

“你是個心靈醜的惡魔,這一點我很清楚。”應铎否定了菲拉德爾對自己的評價,低聲道,“但我真的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降臨在我的身邊。”

“你們人類不是總說命中注定嗎?我就是你的命中注定。”菲拉德爾自信的話語讓應铎皺起了眉頭,應铎轉身向前走着,并不相信菲拉德爾胡謅的答案。

應铎說,“你在撒謊,你是屬于研究所的收容物,為什麼會遊蕩在外,不受研究所掌控?”

菲拉德爾說,“因為我已經死了,死亡讓我獲得了自由。”

死亡與自由能夠劃上等号嗎?

應铎想起那場被中指的自殺,自嘲的笑了笑,“死亡并不會讓你得到自由,它隻是逃避現實的鎮靜劑。”

“你在否認我的決定嗎?”菲拉德爾忽然嚴肅起來,應铎知道這可能是菲拉德爾的逆鱗,于是故意唱着反調道,“怯懦者才把死亡當做解藥。”

眼前的景物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應铎注視着那些熟悉的建築,内心在說完那句話之後,竟然感受到了一種詭異的平靜。

但這份平靜脆弱,惡魔隻需要勾勾手指,就可以重新讓它泛起漣漪。

“你在說你自己嗎?”

應铎的腳步不知不覺加快了,面對菲拉德爾的疑問,應铎搖頭否認,“沒有,我隻是在和你談論這件事。”

“你就是在說你自己。”菲拉德爾知曉了應铎的真實想法,會心笑道,“你隻是羨慕我可以無憂無慮,瞧啊,我現在多自由,想做什麼都可以。”

聽到菲拉德爾歡快的話語,應铎悶聲打擊道,“你困在我的軀體裡,并不是無憂無慮,你想做什麼都需要經過我的同意。”

“為什麼?”菲拉德爾問。

“因為我才是這具軀體的主人。”應铎回答。

“你就這麼确定?”菲拉德爾話裡有話的問。

應铎挑眉道,“你想要鸠占鵲巢嗎?”

菲拉德爾不置可否,應铎嘲諷的笑了笑,這隻惡魔沒什麼好想法,這一點應铎早就知道了。

應铎将被水打濕的外套脫下,一聲不吭的走進了巴迪的酒館。

酒館裡的喧嚣依舊熱鬧,應铎向站在吧台的巴迪問了聲好後,匆匆向着二樓走去。

雜亂的房間裡已經沒有多少屬于應铎的東西,應铎站在一片狼藉的屋子裡,忽然想起了什麼。

應铎俯身來到床底,将深藏在床底的一大箱厚厚畫稿都拽了出來。

那些圖畫上的風景菲拉德爾都沒見過,鮮活的線條與跳脫的顔色不斷交織,呈現在了被歲月磋磨的畫紙上。

菲拉德爾看到一處繪有銀白枝幹的樹木,低聲詢問道,“這是什麼?”

“白桦林。”應铎在一堆畫稿中翻找着,菲拉德爾便看到了更多不認識的東西。

柔軟的棕色毛團上有着兩隻黑色的眼睛,菲拉德爾指着紙上的圖畫問,“這是什麼?”

“邊牧犬。”應铎翻找的過程中不慎扯壞了圖畫,刺啦啦的紙張撕扯聲讓應铎皺起了眉。

菲拉德爾在那些畫稿中掃視一圈,又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銀白色圓球。

圓球上有着或深或淺的坑窪,菲拉德爾又問道,“這個呢,這個又是什麼?”

“是月球,菲拉德爾。”應铎被菲拉德爾的問題弄煩了,想找到東西找不到,應铎索性丢下了那一堆厚厚的畫稿,一頭紮進了柔軟的床鋪。

應铎不想再說話了,但菲拉德爾看起來還想接着聊天。

看着應铎弄亂的一地畫稿,菲拉德爾疑惑道,“你為什麼不繼續畫畫了?”

“因為我沒有天賦。”應铎蒙在被子裡,聲音悶悶的回答。

“畫畫需要天賦嗎?”菲拉德爾看着地面上散落的畫稿,直覺告訴菲拉德爾,應铎在撒謊。

畫紙上的畫面在人類中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菲拉德爾有藝術鑒賞的能力,能夠看出應铎畫中想表達的情緒。

可應铎竟然說沒有天賦。

如此簡陋的謊言讓菲拉德爾感覺到被輕慢了。

菲拉德爾道,“你如果不能對我說實話,那我就要去翻看你的記憶了。”

這件事情對菲拉德爾來說輕而易舉,應铎猛地擡起頭,在一片狼藉的房間裡環視一圈後,又重新把頭埋了回去。

應铎說,“随便你,反正我不在乎。”

真的不在意嗎?

應铎今天的反常全都集中在見到那位久别重逢的朋友之後,菲拉德爾察覺到了終點,又把問題回到了最初。

“你在難過嗎,範應铎?”

被放棄的夢想全都被應铎堆在了床底,如今記憶中的人再次歸來,應铎不可遏制的想起了他們。

這一點合情合理,但菲拉德爾并不理解,應铎為什麼要難過。

難道說,朋友是會讓人類痛苦的存在嗎?

就在菲拉德爾準備去翻閱應铎記憶的前一刻,菲拉德爾突然聽到了一聲模糊的呼喚。

菲拉德爾的耳朵向來很靈敏,從前有無數人都呼喚過這個名字。

菲拉德爾試着聽清楚應铎之後的話語,無論應铎說出什麼,菲拉德爾都能實現。

隻需要應铎開口就好,因為菲拉德爾偏愛這個人類,所以,菲拉德爾會給人類獻上最好的東西。

可應铎沒有說出訴求。

應铎隻是來回念着一句話。

“我好難過,菲拉德爾。”

人類蜷縮在床鋪上,仿佛在承受着某種殘酷的刑法,可沒有劊子手站在應铎的床頭,在這個房間裡,隻有應铎一個人。

“我好難過。”應铎這樣說着,聲音越來越小,“讓我一個呆會吧,求你了,菲拉德爾。”

應铎鮮少用“求”這個字眼,窗外依舊喧嚣,菲拉德爾歎息一聲,難得識趣的不再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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