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東竄西竄的,誤打誤撞真找到了人。
剩餘一些無辜的人和景弘都在那兒。
中間是一個魔法陣,魔法陣上一口透明冰棺,可以輕易看見裡面躺着的人。
皮膚略顯蒼白,但還算緊實,并不松弛。整體和活人無異,五官端方,眉頭微皺。
看這個鼻梁的高低,鼻翼寬度。這個耳朵的位置,耳垂。這個嘴唇的厚度……
這想必就是景弘的父親吧,長得真挺像的。
而景弘,就被五花大綁了丢在冰棺旁。傷勢略重,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起來有點猙獰。
景弘把頭轉過來,露出一抹苦笑。
周圍人很多,站在中間的兩個領導者自然就是所謂的巫嘉爾和單元禮了。
很顯然,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同學們被這陣仗搞得有點緊張,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心跳的聲音在耳畔越來越清晰,每一寸肌肉都在随之跳動。
畢竟什麼聯賽啦期末考啦,再怎麼樣也是假的,被傳送出幻境就完全沒事了。
但在這裡,一切都是真實的。如果被殺了,就會死。
對于這樣的體驗,也就是上一次和景黎驚心動魄的一次戰鬥——而且那次敗了。
這次的人,可不會對他們心慈手軟啊。
“來的正好。”巫嘉爾勾起唇角,一團幽藍色的火焰從掌心竄起。
“你們為什麼還能用魔法呢?”看着火苗被撲滅,單元禮把景弘吸過來,纖長的手指橫在頸側,緩緩滲出一絲血迹。
微弱的氣流在頸邊流轉,感覺很危險。
“真奇怪啊。”他說,“景哥,為什麼呢?”
景弘眼簾微垂,“因為……”
“因為什麼?”
氣流化作利刃,劈下來的一瞬間汩汩的鮮血噴出。
一根指節掉落在地上。
脖頸處又染上一片殷紅,有點黏糊糊的。
單元禮疼得臉色更白了,失神一瞬。
景弘立即推了他一把,順手解開了其他普通人的禁锢,快步與夥伴們彙合。
“你還好嗎?”許穗安連忙問。
“如果你不關門,我可能會更好一點。”景弘幽幽道。
“哈。”許穗安尴尬的摸摸鼻子,視線從景弘的臉轉移出去,“抱歉抱歉,我就是一個順手……”
“啊!”
藍火襲來,許穗安吓了一跳,連忙避開,又因為前面用了乙級靈術手腳發軟,跌在地上,被手邊的夥伴拎起來。
“不講武德!居然趁我說話的時候攻擊,過分。”
無意義的譴責兩句,他就很乖的藏在夥伴們背後了。“同學們,為景弘報仇哇。”
同學們:……
“很好。”單元禮氣的牙嘎吱響,也上前一步投入戰鬥。
雖然許穗安這麼說,但大家很清楚打起來勝算不大,不宜戀戰,故而且戰且退,跑着去找出口。
可惜救下來的平民天賦都很低,沒能成為有效戰鬥力,隻能跟着他們在中間抱頭鼠竄。
華紹清、魚繪顔在前面開路,傅臨淵,希晝,晏甯,路蘭亭四人殿後。
和順和殷子谙帶着剩下的人在中間保護着,順便給用了不少靈力的景弘和許穗安進行一些治療。
總體似乎……不算太順利。
因為人太多了,躲避起來很困難,大部分攻擊還是要靠殿後的同學生生消解掉。
單元禮雖然少了根手指,但似乎也沒有太影響他的發揮。
或許是為了在心愛的人面前展現自己的能耐吧。
一黑一白兩個影子猶如鬼魅般随行,跟到大門口後大家被迫停住了步伐。
“怎麼不走了?不會是打不開門吧?”單元禮笑,快速吟誦咒語,要喚來雷霆。
“少說廢話。”巫嘉爾有被煩到,眉微微一皺,于是藍火燒得更盛,它幾乎要填充滿這小小的走廊。
希晝看這情況有些不好,恐怕一般的保護罩也不能夠抵擋,當即取出法杖,施展了“絕對防禦”。
金光大盛,刹那間眼前都是一片白。
随着光芒的亮起,消耗了大量靈力的希晝也悄悄跑入人群中。
那個對魔法的禁锢影響确實不小,哪怕靈力性質不太一樣,真正施展起來也變得很困難,消耗大大增加。
待光芒散去,華紹清猛然辨認出封門用的魔咒類型,高聲道:“殺了單元禮,他是魔法陣的錨點。”
殺人?
晏甯和路蘭亭愣了愣,一瞬間差點被魔法侵蝕。
傅臨淵眼疾手快,攔下來魔法,“你們在幹嘛?戰鬥呢,發什麼愣!”
“抱歉。”晏甯轉過頭,眼神不由自主落在單元禮白裡透紅的右手上。
感覺到心撲騰亂跳,連她的手腕也難以遏制的顫抖起來。
這是一個壞人,一個要弄死他們的殺人犯,死不足惜的。
晏甯輕聲說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