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這個詞好陌生啊……
他們生活在法治社會,即使生活中有諸多小問題,總體而言也是安全、舒适的。
于他們而言,殺人隻是很遠很遠的,隻在新聞裡出現的事情。
自從來了星河做交換生,其實也被保護得很好。在幻境裡和其他同學戰鬥,就像那種動作類遊戲,知道不會出事,自然沒有心理負擔。
可眼下……
靈術是武器,這個認知似乎終于明晰了些。
晏甯咬緊了牙關,把一切雜念都像廢紙一樣揉成團扔出去。
冰雪的長劍輕如蟬翼,卻又能削鐵如泥。
她舞着劍攻上去,眼底燃起熊熊的戰意。
前面隻留了魚繪顔,華紹清擔心後面三個應付不過來,也快速跑過去幫忙。
四對二,又目标明确。
單元禮看起來漸漸的有點兒體力不支,連唇色都泛了白。
要不是巫嘉爾攔下了些攻擊,恐怕他們真的能解決的單元禮。
激戰許久,傅臨淵終于鉗制住單元禮,他大喊:“快!”
此時離他最近的正是晏甯,她渾身一顫,顧不得其他,應了一聲就一劍捅穿了那具脆弱的□□。
“成了!”
“…是嗎?”
巫嘉爾怪異的笑了,“第二層魔法陣的錨點,是我。”
她揚起下巴,“沒有誰可以阻止我救活魔君。”
“哼,我們都殺死這個家夥了,還差你嗎?既然如此,拿命來!”
傅臨淵一點也不犯怵,殺氣十足。
夥伴們雖然都很狼狽,但經過剛才的戰鬥,拾起了點信心,覺得雖然巫嘉爾比單元禮厲害,但十個打一個,總是有勝算的。
結果她突然開始快速吟誦咒語,内容聽起來有點悲壯。
大家因此提心吊膽,就想要打斷她施法。
這時候,裡頭有個人認出來了,他高聲喊,“是同歸于盡的魔法。”
巫嘉爾聞言,似乎笑了一下。
好像在說,隻要所有人都死在這兒,儀式就能完成。
看起來沒有人能阻止她。
所有的攻擊她都照單全收,而控制系靈術也沒辦法讓她閉嘴。
大家焦慮極了,不知如何是好。
終于,大門破開。
凜冽的寒風灌入,風化作藤蔓,将她纏起來,又狠狠絞殺。
熟悉的魔力讓景弘知道,是他姐姐來了。
平民們對新任魔君感恩戴德一番後離開了。而剩下的小夥伴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一個個低聲哭泣起來。
劫後重生,晏甯此時腦子裡都是劍貫穿胸膛的那一幀畫面,豆大的淚珠滾落下去。
東南纥上前安慰她。“沒事的,以後這種機會多的是。”
剛說完第一句,就被神荼瞪了一眼,隻好閉上嘴,拍拍她的肩膀。
神荼蹲在她身前,溫柔的看她,遞給她一朵盛開的鮮花。“晏甯剛剛很勇敢呀,一定會是個很棒的班長,對嗎?”
晏甯沉默了幾秒,提起袖子把眼淚擦幹淨,才道:“嗯。”
她勉強擠出點笑容,“學姐怎麼被驚雨老師腌入味兒了?”
大家聽了,也低聲笑笑,确實有點像。
大家看她軟綿綿的站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塵,說:“我會是個好班長的。”
景黎食指一點,晏甯馬上又倒在地上了。
她笑:“好厲害的班長。”
晏甯低下頭,有點不好意思。
景黎環顧了一圈身旁十二個人,挑了挑眉,“居然都沒死,連我打的印記都還在,挺不錯。”
“景弘,你的小夥伴上次還是八個,這次又長出來三個,挺快呀。”
景弘分辨出言外之意,勉強仰起頭看他姐姐,眼中驚詫,“你早就知道我們在這兒了?”
“對。”
景黎把弟弟攬過來,稍稍檢查了一遍,便為他療傷。“我教過你的,坐享其成才是效益最大化的方案。”
“要是都死了,父親活過來,我再殺了巫嘉爾和單元禮,以解心頭大患,是好事。”
“沒死呢,我就是最後的拯救者,籠絡了人心,也是好事。”
對于姐姐的教導,景弘沒吭聲,看不出是贊同還是反對,亦或者憤怒。
他舔了舔嘴唇,問:“是因為我出現在魔力森林?”
“本來狀況就不好,你要是自讨苦吃,我能怎麼辦呢。”景黎笑吟吟,“弟弟,這很複雜,你長大了自然會懂。”
“再說了,袖手旁觀的拿到隻有我嗎?為什麼不問問你新出現的三個小夥伴中的兩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