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菀在路延希的公寓裡休息了一晚。
睡得極安穩,早上九點多才醒。
路延希不在,但在手機上給她留言。告訴她早飯有什麼,然後讓她測溫,把具體體溫數字發給他。
過了一晚,她的體溫已經降到37.5度,感覺隻是稍冷,頭已經沒那麼疼。
向菀心想,她的身體還是很能打的。隻是還不夠強壯。
學姐告訴她,管理好自己的身體狀況也是工作中重要的一壞,要松弛有度,保持穩定的機能,才能盡力減少犯錯誤的機會。
病好之後,得把健身提上日程了。
這簡直比高燒還令人痛苦。
她實在不是個喜歡運動的人。
向菀揉揉腦袋,看到茶幾上從醫院帶回來的藥。都是緩解感冒症狀的退燒藥和膠囊。
她從雙肩包裡掏出幾張紙币,用酒精棉擦了下,放在玄關處的抽屜裡。
就當還路延希為她掏的醫藥費。雖然他根本不需要。
向菀收拾了東西,做好清潔,乘地鐵去公司。
但也不打算每日每夜地上課和工作,她要更合理地安排生活。
創業公司996是常态。相應的,為了讓員工維持長期工作的狀态,會提供相比其他公司更豐富的物質保障。不論是夜晚打車報銷,還是提供餐補。都是驢子前方吊着的那根胡蘿蔔。
但贈品永遠很香。
向菀最喜歡的,就是公司免費提供的下午茶,行政人員每天訂購零食蛋糕和水果,分給員工。
像往常一樣,向菀往包裡塞了蘋果和香蕉,為了犒勞自己,又去茶水間悄悄取了一小袋堅果,坐在工位上。
應該不會讓公司破産。她一邊喝奶茶一邊想。
公司最近在準備B輪融資,核心技術人員别說周六,周日都住在公司裡,向菀作為實習生,能做的反而不多。
學姐得知她昨晚生病,看着她手背上的青色針孔,牙疼似的嘶了一聲,把她的任務又減少一點。讓她這些天多休息。
藥有副作用,向菀暈乎乎地混到晚上,就打算提前撤了。
把保溫杯裡裝滿溫水,她拎起包和電腦,走入電梯間。
也是這時,學姐和幾個合夥人一起從電梯出來,他們難得穿着正裝,還帶着投資商代表。
學姐正按着電梯門,得體又大方地請一位西裝革履的男士先行一步。
為了不擋路,向菀原本立在一旁,不經意地和那人對上眼神,她愣了下。
面前的男士三四十歲,戴着一副無邊框眼鏡,頭發梳的一絲不苟,身高一般,但身形健壯,氣場給人很嚴肅,他身邊還跟着一個同樣穿西裝的助理,正在打量這裡的環境。
而那位中年男人,也隻是看了向菀一眼,繼續大步往前走。
他不認識向菀,但向菀認識這個人。
在路家時,偶爾會接待各種路總的下屬,而這個男人也來過路家做客,總是會和路家男主人在一起談論公事。喜歡喝的紅茶是正山小種。
按級别來說,大概是副總。
難道,路家的公司要參與這次的B輪融資?
向菀盯了會兒老闆們離開的背景,伸手去按電梯鍵。
雖然認識投資商,但這些領導層面的大事都和她沒什麼關系。
向菀隻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生而已。
***
向菀在宿舍裡小睡片刻,身體還是軟綿綿的。幸好除了發燒,向菀暫時沒有其他症狀,除了睡覺,她都戴着口罩。
室友從外面回來,幫她帶了湯飯。
向菀道謝後,給沈姝轉了飯錢。
“真的不用去醫院嗎?”室友問。
“我昨天去過了。”
在醫院,她查了血,醫生下的診斷是上呼吸道感染,可能是哪天身體受涼,外加勞累,導緻的身體抵抗力降低。
“哇,自己一個人去的嗎?”
網上有個孤獨等級表,什麼一個人逛超市,一個人吃火鍋,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搬家……其中最高等級是一個人做手術。
向菀沒有到做手術的地步,但一個人去醫院也差不多了。
“嗯……有親戚陪着。”
向菀在本市有親人,她們也就沒懷疑這個“親戚”是路延希。
隻不過,她們顯然更關心最近經常跟在向菀身邊的那個人。
葛佳瑤問:“路延希怎麼沒跟你去啊?他絕對是在追你。”
向菀說:“不知道他在哪。”
“這帥哥追人就是随心所欲啊。菀菀你千萬别輕易答應。”
向菀心想,晚了,她已經答應過了。而且遭到了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