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向菀搖搖頭。
“不是我八卦,而是,你這個年紀,和男孩子談談戀愛,了解别人的同時,也有利于了解自己。”
這種話,一般都是家長負責教育,外人不好多插手的,宋惠還在旁邊,孫管家也就點到為止。
宋惠收到向菀的送來的一隻扁方形盒子,沒以為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打開一看,小顆珍珠的光澤熠熠發亮,她驚喜地揚起眉毛,根本沒注意到孫管家說了什麼。
宋惠一向喜歡類似的首飾,“菀菀,這個多少錢啊?”
“一千多。”
珍珠項鍊,如果不是長時間佩戴的話,旁人一打眼,也看不出是不是貴賤。
向菀随便說了個合理的數字。
宋惠眉開眼笑地讓女兒給戴上,又問了她在學校适不适應,實習工資高不高,食堂的飯好不好吃等老生常談的問題。
這些問題的答案永遠是:适應,還好,可以。
宋惠暗中打量女兒,雖然外貌沒變,穿的衣服也很廉價,但她的氣質,感覺更成熟了。
讓向菀幫忙準備家宴,她也沒有因為考上京大而拒絕,利索地找到工具,和潘玲一起去客廳。
曼曼看到向菀,把她偷偷拽過去,問她上次在小路總的公寓,有沒有被罵,得知無事發生後,才松一口氣。
因為已經離職,傭人們也不好多使喚向菀,隻讓她做簡單的工作。
向菀正在檢查花園小徑旁的路燈時,被宋惠找到。她說家裡有急事,需要趕緊回家一趟,讓向菀幫忙替代一下。此事已經跟孫管家報備過。
向菀也就接替她,去廚房幫忙。路家主人喜歡的料理風格中西都有,但在傳統節日,還是更偏向中式。準備起來更複雜且精密。
這麼一忙,她完全沒有見到路延希。
直到晚上,她跟着孫管家,給路家男女主人上菜,路延希坐在長長餐桌的右側位置。
路延希回父母家時,好像恢複了一部分她不熟悉的那一面,神态和舉動都和他的父母重合了。
家裡規矩很多,待會兒有客人上門,他們都穿得正式,或者說,隻要不是在卧室,在其他任何時候,這家人都十分注重儀容的得體。
路延希罕見地穿了深色襯衫和西褲,隻不過,袖口也被他挽至手肘,露出流暢的肌肉線條。
路家家長在問兒子一些學業和投資領域的問題,也許是因為路延希已經成年了,又搬出家裡,這三口人的氣氛竟然比之前緩和很多。
路總讓路延希跟他去親戚家拜年,然後再出席一些聚會場合,路延希沒有拒絕。
路夫人關心他一個人住有沒有生病。
“我在這邊,不也是一個人住。”
稍微有點帶諷刺的話,路延希頓了頓,又說,“沒有生病,倒是你們,每年的體檢結果都正常嗎?”
路夫人回答無大礙,路總說:“隻要保持血壓穩定,倒也不會突然暴斃。”
路延希抿了口茶水,裝作沒聽到他話裡的潛台詞。
路總咳嗽一聲:“你到底是我和你媽媽唯一的孩子,我們不會害你。擔心你也是理所應當的。”
接下來,他們彼此之間默契地沒有再提出讓對方惱火的事。
向菀把一份冒着熱氣的鐵闆牛肉放在餐桌上。
鐵闆溫度很高,上等的進口牛肉放在上面,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内和配菜一起攪拌,否則口感會大大降低,還會有糊鍋的風險。
向菀以前訓練過,現在有點手生,但還是能夠做好。
但剛要用料理夾,把滋滋噴濺油汁的菜攪拌開來。路延希伸過手,低聲一句:“給我。”
向菀怔了下,也就把料理夾交到他手裡。
路家家主都看了眼向菀,再看着路延希,很稀奇地看着他把鐵闆上的菜戳了幾戳。
路總問:“你一個人住,難道還做飯?”
路延希面不改色,“很稀奇嗎?現在這個時代,誰不會做飯,是會被笑話的。”
他頓了一下,好像才反應過來,擡頭跟父親道歉:“沒有暗諷您的意思。”
路總輕哼一聲,再看了眼旁邊的小姑娘,拿起筷子,倒也沒繼續發問。
路夫人一臉心驚膽顫地看着星星點點的油汁濺到路延希的手背上,兒子卻一點感覺沒有似的,“行了,别弄了。這種事讓手下人去做。”
路延希已經把菜拌好,“就當我給你們做菜了。”
路總夾了一口菜,“你還挺會偷懶。”
向菀收回料理夾,繼續往返廚房,送去接下來的正餐。
吃過飯,再收拾餐桌,接下來還要接待客人。忙到十點多,才算能夠休息。
宋惠也在這個時間回來。她看起來臉色不太好,但沒有說什麼,讓向菀在她原來的房間住下,明早再回去。
向菀也不想多問,她不說的話,就和自己無關。無非是繼父或他們的兒子又讓她回家做家務之類的事情。
剛洗完澡,手機上跳出來一個消息。路延希隻發來兩個字: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