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錢沒有的曾真此時正考慮等會回宿舍煮什麼味的泡面,眼看着好友越來越沉重的神色以及轉過身正看着他們目不轉睛的司機。
他噎了一下和面無表情的郁琛對視了一眼。
“多少錢?”
正當司機準備報警時,一道清冷的男聲突然從右邊傳來。
郁琛聞言目光微沉,随後一言不發的看向窗外。
“九十九。”
話剛落音郁琛就聽見機械女聲到賬的聲音,接着車門鎖就開了。
郁琛一把推開了車門,曾真緊随其後。
“你沒錢了?”
剛下車熱風就直直的撲上了臉,喧鬧的人群中郁琛捕捉着曾真的話,随後舉起手機将銀行消息遞給他看。
“哈哈哈哈哈哈,比我還窮。”
郁琛面無表情瞟了他一眼将手機重新收回了褲袋裡。
兩人很快穿過小吃街走進了校園。
橫城大學坐立于橫城市中心,占地面積大到郁琛無法丈量,入眼是兩側高聳入雲的樹木,正對着校門是一條長方形池塘。
有許多學生坐在池塘邊借着暖黃路燈正喂着魚,池塘後是學校新修的教學樓,呈半圓環抱着。
郁琛和曾真步伐一緻的往左手邊走,映入眼簾的是長梯後的實驗樓,平時醫學生們大多在這裡上課。
“明天又要上課了。”
看到老建築物曾真有些不情願的抱怨着,不過走了一段路他便有些氣喘籲籲了。
郁琛思索着原主的記憶沒搭話。
曾真一個人自言自語也不嫌無聊。
醫學生的男寝是出了名的離東門遠,兩人走了許久後終于在一棟建築物前停了下來。
“何晨幫我拿下外賣,紅色包裝的。”
一道輕快的男聲突然從宿舍二樓傳來,扶着樹正氣喘籲籲的曾真聞言戳了戳正準備掏卡進宿舍的好友。
“你室友。”
郁琛這才後知後覺的擡起頭往聲源處望去。
一個穿着白色背心的男生正沖着兩人笑,一旁的曾真見狀站直了身朝他揮了揮手。
“林楓,你今天怎麼沒去打球?”
被叫林楓的男人聞言連忙抱怨了一句,他半趴在窗戶上整個上身幾乎都探出了窗外。
“那還不得是我那好室友嗎?征用球場搞什麼校園角,我真服了啊,他們學生會一天天不找體育部麻煩就難受……”
話未說完林楓倏地變了臉色,曾真絲毫沒有察言觀色的覺悟,看着林楓欲言又止的神色還提高了聲音反問道。
“學生會?你室友?那不就是嶽欽禾嗎……”
“我怎麼了?”
一道低沉的男聲突然從身後傳來,曾真未說完的話被緊急堵回了嘴邊。
此時一直沒說話的郁琛回頭看了嶽欽禾一眼。
穿着白色襯衫的嶽欽禾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路燈下,微風揚了他的頭發零碎幾縷灑在他的脖間。
路過的行人看着這一幕好幾個都悄悄回頭看了他幾眼。
畢竟臉上帶牙印的美男屬實難得一見。
嶽欽禾身旁站着一個面色陰沉的男人,那男人手裡提着白色塑料袋,右手還拿着嶽欽禾的西裝外套。
看到郁琛回頭的那刻,男人冷笑了一聲。
“就他咬的你?”
嶽欽禾抿着唇沒說話。
郁琛回過頭從衆多外賣中提起紅色塑料袋的看了一眼外賣單,在詭異的氣氛下他不緊不慢的開口。
“動感光波先生?”
樓上本已經縮回去的林楓聞言連忙探出頭來讪笑了一聲。
“是我的。”
然後故作驚訝的看向嶽欽禾。
“欽禾你今天和何晨一起回來了?好巧哦。”
郁琛聞言随手将外賣塞在曾真手上,在衆多視線下他從口袋裡掏出卡打開了宿舍大門。
幾個拿外賣的男生趁此機會魚貫而入,眼看着曾真還呆在那,郁琛皺着眉沒好氣的問了一句。
“進不進來。”
“來了。”
曾真聞言連忙上了台階飛快的閃進了宿舍門。
此時郁琛與嶽欽禾身旁的男人對視了一眼。
那個男人見狀很快移開了視線,他伸出手自然的将西裝外套搭回了嶽欽禾身上,随後低下頭不知在和嶽欽禾說些什麼。
搜索着原主記憶發現沒這号人,郁琛冷着臉雙手插兜,伸進褲兜的右手突然被柔軟的灰色手帕撩了一下。
經過拐角時,郁琛順手将手帕扔進了樓道旁的垃圾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