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曾真醒了,拿開蓋在臉上的書下意識看向本應該坐在對面的人。
空的
曾真猛地驚醒,他眯着眼扭動着頭,最後将視線移到不遠處的角落裡,定睛一看,半愣在書架前臉色陰晴不定的人不是他好友還是誰?
松了一口氣,曾真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他一邊伸着懶腰一邊小聲打着呵欠走向郁琛,人隔老遠,郁琛很快就敏銳的望了過來。
“醒了?”不動聲色收起煩悶的情緒,郁琛将身前的書往裡塞了塞,沉聲問道:“去吃飯嗎?”
曾真“嗯”了一聲,随後順着他的指尖望去:“曆史?”他偏過頭微睜着雙眼看向郁琛,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聲音:“你看曆史書?嫌我們醫學生還不夠卷啊?還是覺得命太長了?”
郁琛聞言掃了他一眼沒說話,率先從書架旁離開了,收拾好書包,郁琛走出了自習室。不明所以得曾真見狀連忙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坐上了電梯。
電梯裡人不是很多,曾真輕輕碰了碰郁琛的肩膀,猶豫道:“怎麼了?我開玩笑而已,都說醫學生命短可那都是自嘲而已,你……”
郁琛不明所以的看了曾真一眼,打斷他的話:“你突然說這個幹嘛?”曾真被堵了一下,沒好氣的開口道:“你剛剛一聲不吭就走,我還以為你生氣了。”
“沒有。”郁琛揉了揉太陽穴,聲音放得很沉:“我在想事情。”
曾真聞言愣了一下,他看着愁眉不展的好友,悄悄掃了眼站在兩人前方的女生,很快放低了聲音:“想什麼?跟我說說。”
看着曾真真誠的眼睛,郁琛猶豫了一番,開口問:“成年人喝完兩杯普通的葡萄酒後,亂性失憶的概率有多大?”
“噗。”一聲壓抑的笑聲從前面傳來,郁琛聞聲冷眼瞟着前面兩個女生,其中一個回頭跟他對視了一眼,誠懇的道歉:“對不起。”
曾真尴尬到腳趾抓地,還沒等他張口說些什麼,那個女生突然開了口:“那個,如果我沒認錯的話,你是西街酒吧的老闆何晨?”
“啊?”曾真下意識的疑惑出聲,随後連忙點了點頭:“是,他是。”說着還偏過頭看向一旁一言不發的郁琛,笑着打破了尴尬:“沒想到晨兒你名聲遠揚啊,哈哈。”
電梯裡傳來幾聲不成調的笑聲。
郁琛認為原主的影響力應該沒有讓人一眼認出的程度,他稍蹙着眉看了女生一眼,問:“你怎麼認識我的?”
“喏。”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女生突然遞了手機過來,正想開口說完的曾真聞聲望了過去,他眯着眼一個字一個字讀着:“爆:西街酒吧老闆何晨自掏腰包贊助校園歌手大賽,預約通道……”
配圖是一張不太清晰的截圖,背景是飄着落葉的校道,大概是在郁琛來這之後。
一旁的曾真不解撈了撈頭,他看向一言不發的郁琛問道:“你什麼時候報名了?”郁琛掃了他一眼,沉默的搖了搖頭:“我沒報名。”
電梯鈴響,兩個女生率先走了出去。
曾真不解的喋喋不休着:“讓我知道是哪個傻逼搞這個惡作劇,老子找出來不給他一拳我就不姓曾……”
腳步微頓,郁琛心一沉,深深的蹙起了眉。
他認出照片來了,那張照片是郁琛和“嶽欽禾”調查監控後拍的,那天他穿了件不太合身的衣服,下擺有一個顯眼的衣标,原主本想退回去,但由于離奇死亡而耽擱了。
這麼巧?
郁琛心裡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他微微摩擦着指尖,在曾真疑惑的目光下走了過去,此時腦中突然冒出008的聲音來:“主線任務進程0.01,願宿主再接再厲。”
“郁大人,任務來了。”不久後,在人來人往的食堂裡,郁琛聽到008說了這句話。
——
校園歌手大賽,每個學校幾乎每個學期都會舉行一次,有些局限于本校學生,有些學校則是将範圍放的很寬,校外人員也可以報名參加。
不過不管人員怎麼分布,參加這類比賽的人無非有三種,第一種是真心熱愛唱歌的人,第二種是為了學分而苦苦掙紮的人,第三種就是瞎湊熱鬧的。
郁琛哪種都不是,完全是趕鴨子上架,不知道誰給他報了名。
“别愁,淡定。”曾真咬了一口雞腿肉不緊不慢的安撫着郁琛:“實在不行,我們去找嶽欽禾,他不是學生會的嗎?跟他說一句咱不去不就行了?”
嶽欽禾?
好久沒聽到這名字了,郁琛喝了一口熱湯沒搭腔。
當初小世子能“寄身”于他身上,想必他應該和何晨一樣也是遭受不測,如今小世子換了個身軀回來,嶽欽禾在衆人的記憶中是請假返鄉,可真正的原因無從得知。
也不知是生還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