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一次簡陋會議結束後,張裡正忙着讓本村學會了番薯種植技術的人前去各個村子傳授種植經驗。
等到之後又感覺這方法效率不夠,轉而讓各個村子出人來鬥坡村學習。
因番薯葉綠油油一片,甚是喜人,鬥坡村勞動力幾乎全投入到田地中去,再加上前來學習的人越來越多,番薯的種植養護逐漸落到了不少村中聰慧的女人身上。
講課的時候,一般是兩個婦人一起給來的人講,也是因為在本村,所以并沒有危險。
所以等到距離鬥坡村比較遠的村子,李家村來人學習時,這人就是被兩個女人給引着去了議事廳教學。
李家村來人看着面前的兩婦人,頗有些瞧不起。
——村子竟然讓女人教他們這複雜東西,女人天生愚笨,能教好麼?可别教錯了,回去平白拖累他。
所以在聽二女講課時,此人不斷找茬,想提問種植方面的難題來逼退二人。
其中一女年歲較小,被質疑後氣得紅了臉,卻不知如何反駁,而另一年歲較大的女子,則在笑着回答講解完問題後,抛下一句話。
“李家村真是後生可畏啊。”
這人哦了一聲,心神愉悅,好奇為何這樣說。
結果卻被婦人的回應氣得眼皮直跳。
“有道是笨鳥先飛,勤能補拙,别的村子我也教了不少,唯有你提了這些問題,可真是太好學了,要我說,就該人人像你學習,這樣我們推廣番薯養護可不就簡單多了嘛。”
看似是誇獎,實則是在暗諷此人愚笨。
——别人聽一遍就懂,就你來來回回的問!
這人氣得剛想張口,卻見婦人收拾東西就要離開。
想了想,追上去又不合規矩,索性氣呼呼地離開。
等到這人走後,年紀小點的婦人眼神中帶着解氣。
“嫂嫂,那人真惹人厭,我當時都不想教他了,好在最後你羞辱了那人,不然也太便宜他了!”
“老頑固罷了,主要是番薯種植能救的人太多了,我們也不好意氣用事,讓他自己也嘗嘗被質疑的滋味就夠了。”
說話的兩人正是裡正家的兩個兒媳婦,大點的是大兒媳,小的那個是最小的兒媳。
大兒媳嫁人前被先生教導過幾年,嫁了過來後,遇到的張裡正一家均是講理之人,日子過得還算舒心,而小兒媳嫁人前隻是認了字,再加上年紀小,家裡人倒是也較為照顧她。
小兒媳道:“不知什麼時候阿婆才能跟着上山拜見仙師,也不知仙師到底是什麼模樣?”
“聽阿公說,仙師絕非凡人,也别心急,咱們總有機會跟着一起拜見仙師。”
大兒媳想得很明白,兩人說了兩句後,這才回了家。
偶然的小插曲并不影響鬥坡村繼續傳授番薯養護知識,時間過得很快,再過一個月,就到了番薯能夠收獲成熟的季節了。
這段時間,張裡正基本上全心全意為了番薯推廣這事忙碌,其中也有幾次想回山上見見仙師,但思來想去,還是暫時放棄了。
他更想等一切處理妥當時,再去向仙師呈遞上自己努力後的成果。
話說在潛靈山上的村民,則是不停地開辟荒地。
因好些天沒見到仙師,所以暫時還沒有發工錢。
不過村民們都沒太擔心工錢這事,畢竟在他們看來,仙師可是神仙,每日太忙完全可以理解,再加上這位的慈悲心腸,所有人隻是勤勤懇懇地繼續勞作。
再說了,山上有吃有喝,工作也不累人,人不能要求太多,否則就是不知好歹了。
因張裡正的努力,番薯的推廣幾乎涵蓋了整個縣城,甚至輻射到了周圍縣城的幾個村莊。
在這些地方,番薯推廣得如火如荼。
而整個大炎朝,戰争,天災卻是接連不斷。
大炎朝分為三個州,幽州地勢最高,苦寒無比,将領民衆茹毛飲血,本性兇殘。
黎州,地處平原,地勢最為平坦,大炎朝就坐落于最中央,坐擁最肥沃的土地,數條礦脈,鹽田等,也是三州中最為富貴奢靡的州,軍馬裝備精良,據說名下有四十萬大軍嚴陣以待,守護着大炎朝安危。
明州,地處西北部,地勢易守難攻,但因為山脈較多,商路建設困難,經濟較為落後,信息也最為閉塞,據說明州有五萬大軍鎮守邊疆,以防金人來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