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開手,哄着她坐下,居高臨下地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绾绾乖些,吃了它,我們日後好好過日子。”
溫知绾着實被他吓得不輕,眼角噙着淚,一個勁兒搖頭。
“好吧,那我喂你。”
溫知绾站起身想跑出去,誰知那群仆婦像是提前被交代好的希望,輕松将她制住,随後回到裴铉面前。
“怎麼總是這樣不聽話呢?”裴铉歪頭看她,好像真的不解。
“我不吃,你放我出去,我要離開這裡!”溫知绾擡頭看着他,倔強地掙紮。
裴铉彎身,擡手拭去她臉頰的淚珠,“怎麼哭了?”
“你不是很愛我嗎?我也愛你了,你不高興嗎?”
溫知绾見他一副瘋魔模樣,不停想要掙開仆婦的束縛,大聲反駁,“我不愛你!”
裴铉被她的聲音喊得一愣,不再開口。
一隻手掐住她的雙頰迫使她張開唇,緩緩将瓶中的汁液倒進她的口中。
溫知绾掙紮着不願配合,嘴臉溢出一些汁液,裴铉動作強硬的捂住她的唇防止她吐出來,探下身用另一隻手抱住她,輕聲安慰着,“很快就好了,我們日後好好過日子。”
衆人都識趣地退出去,阿吉還關上了門,門口的采香被棉布塞着口,嗚嗚咽咽地說不出話來,阿吉見狀揮揮手,“帶下去。”
随後衆人離開。
溫知绾不得已将汁液咽下去,嗆咳着,掙紮漸漸沒了力氣。
裴铉察覺到,伸手拭去她嘴臉溢出的褐色汁液,又輕輕抹去她臉頰的淚痕。
“這樣不就好了嗎?”他說。
溫知绾喘了好幾大口氣才勉強平複好氣息,“這是、這是什麼?”
裴铉沒解釋,仔細看着她的面容,“沒什麼,我隻是想讓你像以前一樣喜歡我罷了。”
溫知绾憤憤地推開他,起身想要離開。
誰知甫一起身便覺得渾身都沒了力氣,裴铉從身後将她軟綿綿的身子接住。
溫知绾意識漸無,隻聽見裴铉的聲音,“好好睡一覺吧,明日大婚。”
……
再次醒過來,入目便是一片紅,就連身上也換上了喜服,她站在堂内,與裴铉相對站着,賓客環在周圍,嘈雜的聲音傳入耳中。
“——夫妻對拜!”一記響亮的唱喝聲響起,她終于徹底清醒了過來,可不論她如何使力,身子都動彈不得。
裴铉察覺到她已經清醒,一隻手撫上她的背,壓着她與自己拜堂,隔着蓋頭與她低語,像是通知一般,聲音溫柔卻讓溫知绾無端覺得冷,“醒了麼?我們成親了。”
溫知绾悲催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身子的控制權,在衆人的哄笑聲中,她聽到,“禮成!”
裴铉幫她扶直身子,握着她的手就要拉着她離開,溫知绾用盡全力不想跟他離開,繡鞋卻還是邁出去半步。
衆人見她糾結模樣不免疑惑,裴铉幹脆将她打橫抱起。
人群聲漸遠,溫知绾掙紮着想要恢複身子控制權,能夠做的卻僅僅隻是蜷了蜷手指。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是昨日裴铉喂給她的古怪藥汁,她想開口說話,嗓子卻像被什麼堵住似的,隻能發出一兩聲輕哼,索性不再嘗試。
裴铉大步将她抱回婚房,讓她坐在床榻上,随後輕輕用秤杆挑起她的蓋頭。
“怎麼又哭了?”他坐在她的身邊,笑着替她拭去淚珠,語氣嗔怪。
溫知绾這才知道自己竟然早就淚流滿面。
他替她擦幹淨淚水,又拿過一碟糕點,“餓了吧,吃點東西。”
糕點送到她的嘴邊,她無力地抿緊唇。
裴铉大掌覆上她的兩頰,輕而易舉地迫使她張開嘴,将一小塊糕點送進她的口中,“不餓麼?”
她的眼淚再度落下來,裴铉重複着給她擦去淚水,“怎麼這麼愛哭?”
他放下小碟,蹲在她面前,雙手握住她搭在膝上的手,破為誠懇地說道:“绾绾,我們成親了,從今往後,我隻有你,你也隻有我,好不好?”
溫知绾用盡全力偏過頭。
裴铉輕柔地扳正她的頭,再次自顧自說道:“绾绾,我想和你有個孩子。”
有了孩子,便是有一日沒了這傀儡術,她也不會想着離開自己。
“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好,你覺得呢?”
他一邊說一邊解下外袍,喜袍落在地上,溫知绾睜大眼睛坐在榻上,眼神帶着懼意。
他不願見她這樣的眼神,伸手蒙住她的眼睛。
另一隻手輕巧地解開她的扣子,随後将她放置在榻上。
他吹了蠟燭,屋内隻泛着盈盈月光。
不多時,床榻輕晃,屋内便響起他壓抑的喘息,女子在他身下也呼吸紊亂。
他愛憐地将她汗濕的額發挽到耳後,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柔聲說着,“你和我,本就應糾纏不休。”
他說完便虔誠地吻上她的眉眼,一路往下,沿着頸線留下絲絲縷縷的痕迹。
溫知绾無措地微微張開唇喘息,卻被那人俯身噙住,連帶着最後的聲音也不讓她出。
不知多久,雲雨方歇。
溫知绾不知何時睡了過去,裴铉躺在她的身側,擡手摩挲她的臉頰,仔細将她殘留的淚擦幹淨。
良久,他才起身穿衣,看着床榻上的點點紅梅,沉思片刻,喚人備水,又遣散衆人,親自為她沐浴。
見她身上大大小小自己留下的痕迹,他心中泛起片刻愧疚,很快替她洗淨,換好幹淨衣衫,抱着她重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