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在這忘川客棧您是天。”
彼岸卸掉任不遠手上的玄鐵鎖鍊回了樓上,紅紗去給任不遠選房間。
“剛進門就想要我的命,還想住好的?沒門!”紅紗四下撒麼,目光落在角落的柴房,“剛好有間柴房……”她露出狡黠的笑。
因為陰陽逆轉,忘川客棧已經很久沒有開張了,以至于彼岸為什麼會對客棧破了兩個窟窿而頭疼,沒有錢啊!
這不像童娘子的落紅塘,是間賭坊,賭注有人提供,就算沒有,當場抓兩個就行。
忘川客棧就是給過路的鬼魂留宿的,現在陰陽逆轉,鬼都回自己家了,投胎又投不了,誰沒事賴在地府不走?
就算死了,能和家人待在一起,也是好的。
等柴房收拾好,她得意揚揚的回來找任不遠,然後将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扛在肩上,回到柴房,打開柴房的門!“啪叽!”将任不遠扔在裡面,拍拍手上的灰,離開了。
其時,客棧外。
“好冷……”
“這裡……好冷……”
客棧以北皆是彼岸。
鮮紅之上有一點白,細看去是位女子,鶴發紅顔。
她匍匐在彼岸花海,像一朵墜落花海的雲,不染紅塵。
可是這裡真的好冷……好冷……
冷到女子渾身顫抖,她忍受不住的雙臂抱懷,蜷縮在彼岸花海之中。
啜泣、哀嚎、嬉鬧、打顫……
“姑奶奶!捉妖師醒過來了!”紅紗經曆方才那種命不由己,危在旦夕的事情,見到任不遠動了下眼皮便慌亂跳蹿到客棧樓上,“哐!哐!哐!”的敲彼岸的房門。
彼岸正休憩着,她的睡姿不大好看,不過剛睡一會兒,頭發已經淩亂成雞窩。被紅紗吵醒,她囫囵打理下頭發,便皺着眉頭開開門,滿臉不情願的對紅紗道:“你啊!就是攤上我這麼個好主子,要擱旁的鬼,皮都給你扒了!”
紅紗不甚在意彼岸的話,“可是姑奶奶您同我說那捉妖師醒了來叫您的。”
敲門也不是這麼敲的!
“算了算了,醒了就别閑着,趕緊把我的客棧修好了。”一想到客棧牆上的兩個大窟窿,彼岸就覺得心髒一陣幻痛。
下了樓,“他住哪間?”彼岸邊走邊問。
紅紗有些猶豫,她光顧着自己舒服了,彼岸鮮少往客棧撿人,這捉妖師和她是什麼關系?完了完了,把這茬給忘個精光!她猶豫着如何回答,回頭就看見任不遠晃晃悠悠的從柴房走了出來。
“這是……哪?”任不遠滿臉疑惑,滿眼新奇的打量這客棧,小聲呢喃。
“那個房間……”彼岸已經很努力的回想任不遠出來的房間是那間房了,隻可惜客棧太久沒開張,清閑日子過久了,她早就忘到腦後去了,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那間房是什麼,隻當普通客房。
紅紗躲在彼岸身後,任不遠每往這邊走,她便往後退一步。
“慫樣!”彼岸嫌棄的罵了紅紗一句,然後向任不遠走過去。
紅紗抿着唇,時刻注意着任不遠的動作。
“站那!”彼岸勒令任不遠。
聽見彼岸的聲音,任不遠蓦地愣在原地,看着她,模樣有些癡傻……
“去,給我修客棧!”
“修客棧?”任不遠疑惑,清秀眉頭微微蹙起。
“你還敢問我?”彼岸錯開身,指着門口那面牆,“你弄得還敢問我為什麼要修?不給我想辦法修好!給你扔回童娘子哪!”
“童娘子?”任不遠更加不解,抿着唇,皺着眉頭眨巴兩下眼睛,黑溜溜的瞳孔始終落在彼岸的眸子上,“童娘子……是誰?”
彼岸也不解,這人怎麼跟喝了孟婆湯似的?她在心裡細細想着,然後朝後面早已躲在櫃台後,隻剩半個腦袋裸露在外的紅紗招了招手。
紅紗咽下一口唾沫,“姑奶奶!他會要我命的……”那一幕,她發誓!一定要忘記!可這才兩個時辰不到忘不掉啊!
“慫貨!”言罷,彼岸抓起任不遠領口,手臂一用力!将任不遠直接扔到了紅紗跟前!
任不遠大驚!眼睛睜得老大!這都什麼跟什麼!為什麼要扔我?彼岸的力道适中,任不遠在胡思亂想中踉跄兩步站穩腳跟,然後眸子不定的胡亂掃過身前這個奇怪的女子。
她……為什麼要蹲在這裡?然後任不遠的目光又落在正朝這邊走來彼岸身上……
原來是這樣!
任不遠眸光發亮!一甩左臂将紅紗護在身後,“姑娘莫怕!”
“什,什麼??”紅紗震驚中帶着驚慌,無助又不解的看向彼岸。
很齊,她們很齊。
彼岸也十分不解的看向紅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