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便是童娘子的,執念……是出自對丫鬟春芽的愧疚……”彼岸合上卷宗,交于任不遠,讓他将這本卷宗放回原位。
看完這一切,也更加證實了彼岸的猜想,隻要能夠找到卷宗中出現的春芽,便能解開童娘子的心結。
隻是該如何去找呢?
在這間屋子裡的卷宗,都是地府冥差的卷宗,春芽的名字記錄在此,也就是說,她亦是地府冥差。
思索間,彼岸注意到紅紗的神色有些木楞,她恍然記起春芽這兩個字是紅紗最先提起的。
彼岸揮了揮手在紅紗眼前。
紅紗眨了眨眼,恢複神智。
彼岸認真問她,“紅紗,你老實跟我說,春芽這個名字你為何會記得?”
紅紗頓了頓,眸子瞟了一眼角落,磕磕絆絆道:“我……剛才他翻卷宗的時候,我瞄到一眼!”
紅紗将話頭甩給任不遠,任不遠往後退了一步,連連搖頭,“我不知道。”他緊忙解釋。
彼岸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紅紗的神色,她心知紅紗是在說謊,但眼下紅紗不願意說,問是問不出什麼的。
“既然查到了,那就撤吧。”
彼岸沒再追問紅紗,然後領着二人回了忘川客棧。
剛到忘川客棧門前,門口站着一個來自陌花的鬼魂,彼岸朝他走過去,隐約察覺有些不對,這鬼魂的頭發稀稀散散長短不一,但看他的面色,想來是并未察覺到自己有何異樣。
見彼岸回來了,那鬼魂道:“見過彼岸領主,我家公子命我前來傳話,請領主到陌花一叙。”
彼岸朝他點了點頭,然後對紅紗和任不遠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去一趟陌花。”
紅紗颔首,去開客棧的門。
任不遠站在原地不動,想到陌花是那樣亂的煙花之地,他倏地拽上彼岸的衣袖,十分不情願道:“我不回去,我跟你去。”他的聲音十分嚴肅。
彼岸神色微怔,“也好,你随我來吧。”
……
“他們去哪做什麼?”
落紅塘的地下有一和前中府偏院一樣的地界,破損的房屋,和院中那口陪伴童娘子經曆多個日月的鍋……
此時童娘子正站在那間破屋子的門口,聽過剛剛趕來的下人的話,問道。
“那樓我們進不去,屬下實在不知。”
“廢物!”童娘子冷聲罵道。
那下人委屈的很,卻不敢聲張,要按以往說了這句話,必定會惹得童娘子大發雷霆!魂飛魄散都是輕的!下人渾身都在顫抖,豎起耳朵,時刻等待着童娘子的發落。
他想:今日小命不保。
怎料,童娘子卻隻是揉了揉太陽穴,“罷了,今日奴家累了,你且先回去盯着忘川客棧,一有動靜及時回來禀報。”
言罷,童娘子便進了屋。
那下人吓得腿都軟了,對童娘子的背影道了聲是後,哆哆嗦嗦站起身,離開了這照着前中府偏院建造的地方。
屋内,童娘子撚起一片花瓣,放在拇指與食指指腹輕輕蹂躏,然後勾起一抹狡詐的笑來,“難不成,她發現了奴家的秘密?”
“小彼岸啊小彼岸,有些事做的多了,可是會造報應的……”
紅紗冷冷掃過客棧内的一切,她全憑着肌肉記憶,一路走入自己的房間,進了房間,脫力的癱在榻上。
腦袋越來越亂。
她蜷縮着,蹲在榻上,雙手不停的抓着頭發,形似瘋癫的死命一樣,撕扯着她的頭發。
“我是紅紗啊……”
“可我為何會夢到春芽?”
“我到底是誰?”
“我是誰……”
吱——嘎——
房間的門被緩緩推開,紅紗落下幾滴淚來,聞聲,雙眼通紅的擡起頭,看向門口。
正朝紅紗房間走來的人,正是那日到忘川客棧來尋任不遠的九尾男狐。
不見清。
“是你?”紅紗面露驚愕,因剛剛哭過,聲音有些許哽咽。
“你叫紅紗對吧?”不見清狐媚一笑,.“那日聽這客棧的老闆叫過你的名字。”
“你來這裡做什麼?”紅紗警惕起來,鼓起勇氣,話語間滿是威脅。
不見清不緊不慢的朝她走近,笑道:“你何必這般緊張呢?或許我可以解答你心中疑惑呢?”
紅紗聽後,神色微變,“你能解答我的疑惑?”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不見清一便。
“自是。”不見清一揮手,妖氣在身前化作萬千世界,在這片桃林之中,有一個石盤地基,“這是血關,這陣便是傳說中的血關陣,隻要身臨其中,不管是多久以前的記憶,都會如潮湧一般灌入你的腦海,哪怕是……前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