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知道吧,麗茲,軍營裡死了二十個士兵,還是在我讓卡曼去設立結界之後。”羅賓努力壓抑怒氣。
“……怎麼會?”麗茲愣了下,“是波查幹的?”
“是的!除了他們,還有誰跟範甯有仇,要這麼暗算我們的士兵!”羅賓吼完,深吸一口氣,問,“麗茲,你今天有什麼收獲嗎?”
“抱歉,父親,恐怕真要等總教會那邊派人來,我們才能抓到那幾個俘虜了。”麗茲有些遺憾地說。
而羅賓聽完後,沒有動怒,“麗茲,你把領地的賬目簿冊都拿過來。”
麗茲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照他的話做了。
“你在外忙碌了一天,晚上早點休息吧。”羅賓叮囑。
麗茲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除了因為生氣臉色發紅,其他都和平時一樣,不像生病或哪裡不适的樣子。
“……好,晚安,父親,明天見。”麗茲說完,上樓去了。
也就在這時,離開領主府,翻身上馬,抓起缰繩的卡曼,看着手裡已經被捏皺的信封,恨不得直接撕成碎片,扔到地上。
說到底,就因為喬伊芙是祭司,所以領主一直沒放棄這個想法——有些事情确實要和她商量,但這次費心費力的人是他,領主不能把波查人的罪過,按到他頭上。
卡曼準備撕紙的手停了下來,如果總教會的人來了,他還是有翻身的機會,畢竟在這次波查俘虜所挑起的危機中,他的作用和付出,都比喬伊芙大多了。
他扯了扯缰繩,馬兒就撒開蹄子,跑動起來。
本來,他是應該從大路回教會,但他實在是累了,就挑了更近便的巷子走。
黛西聽着馬蹄的聲音,和另三人迅速靠近卡曼所經過的巷子,在他即将出巷口時,伸出腳,絆倒了那匹馬。
受驚的馬兒在地上哀嚎着,努力站起來,被摔倒在地的卡曼,痛得龇牙咧嘴,還沒來得及出口大罵,就見四個人影出現在他面前。
“你……”他剛吐了一個字,就被蓋爾用手帕堵住了嘴,胳膊也被反剪在身後。
“卡曼大人,你猜,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加蘭抽走他捏在手裡的信封,交給了黛西。
卡曼又驚又怒,眼珠都要瞪出來,一個勁地掙紮,想擺脫蓋爾,卻一直白費力氣。
蓋爾從背包裡找出繩子,把他的手腳都捆緊,這才把他丢到馬背上。
“我們要去的地方,你一定非常熟悉,卡曼大人。”黛西看向加蘭,也說了句。
卡曼從見到四人時,就已經猜到了他們的身份。他沒想到,這些波查走狗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在領主府邸附近的巷子裡截擊他,所以,他用盡全力在馬背上踢打,喉嚨裡發出一陣低嗚,試圖引起周圍巡邏士兵的注意。
可惜他得到的,隻有失望。也不知道這些波查走狗是怎麼回事,明明是外來人,但在巷子裡繞來繞去,比他一個本地的輔助祭司,都要熟練得多。
更讓他氣憤的是,連個士兵的影子都沒看到。
但卡曼始終沒有放棄自救,一路走來,反複折騰。那匹可憐的馬兒也開始發抖,除了背上這個胡亂撲騰的主人,還有它發自本性的害怕。在它背後,那些人散發着危險至極的氣味。
卡曼的掙紮,在看到那座兩層小樓時,突然停了下來。
他艱難地擺動腦袋,試圖看清前後這四人,卻隻能看到隐約的輪廓。
隊伍後邊的黛西走上前,盯着目露驚恐的卡曼,低聲說:“沒有其他人知道這裡,這裡最适合作為你的藏身之處,和自己的寶物,也是罪證呆在一起,卡曼,你應該很滿意吧。”
卡曼拼命搖頭,喉嚨裡傳來嗚嗚的聲響,一副他要說話的樣子。
蓋爾轉身,拿出他嘴裡的手帕。卡曼費勁地擡起上半身,驚疑地問:“你們要做什麼?”
“隻要你們放了我,那什麼都好說,包括那些俗物,也随便拿。”
他本想大罵幾句,再叫來士兵,逮住這幾個混蛋,但現在的處境和位置,已經不允許他這麼任性了。
“我們對那些不感興趣,卡曼,你帶我們進入那棟樓房。”黛西又說。
“……就這樣?”卡曼有點不可置信,更捉摸不透他們要做什麼了。
“你、你們該不會……想殺我吧,因為我阻止你們害人……”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蓋爾把手帕放到他臉旁,“少說廢話,你隻要回答,願不願意帶我們進去。”
卡曼連忙點頭,小心地說:“但是……你們得先放開我吧。”
蓋爾利落地幫他解開繩索,去了馬匹後方。卡曼拍了拍胸口,驚魂未定地喘了幾口氣,這才抓起缰繩,帶着四人走向小院門口。
“鮑勃,你睡了嗎,起來開下門。”他晃了晃門上的鐵環,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