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你嗎,比爾?” 透着燈火亮光的木屋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随即,被叫做鮑勃的老人慢慢推開木門,拎着燈籠,走到大門後。
“比爾,你帶了朋友一起來的?”鮑勃說完,把燈籠别在門欄上,彎着腰,好不容易才打開鎖。
一個頭發幾乎掉光,手腳不靈便,眼睛還渾濁的老人,似乎隻有聽力還不錯,黛西看了鮑勃一會兒,确認這就是個普通人。
“嗯,其他鑰匙交給我,再栓好馬,你就回木屋去吧。”卡曼把他手上的那串鑰匙拿了過來,徑直往一樓大門走去。
黛西他們跟在卡曼身後,剛進入一樓的起居室,就關好房門。離卡曼最近的蓋爾,趁他不注意,再次抓住他的胳膊,綁了起來。
“你們這是……”卡曼轉頭瞪着他們,“我按照你們所說的做了,你們這麼對待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過分?”蓋爾掂了掂手裡的鑰匙,嘲諷地說,“有誰比你卡曼大人做的事,更過分嗎?給我到樓上去,别想着耍什麼花樣。”
“你們信不信,要是我現在大喊,鮑勃就會叫來街上的士兵,你們一個也跑不了。”卡曼又氣又恨地說。
“我們跑不了?”蓋爾嗤笑一聲,“卡曼,你也太小看我們了,還是想想,萬一那些士兵進來,看到這裡堆積成山的财寶,你該怎麼解釋吧?”
卡曼狠狠地盯着蓋爾,不得已,慢慢踏上去二樓的樓梯。
蓋爾試了幾次鑰匙,打開房門,推着卡曼進去後,把他綁在靠牆的置物櫃的櫃腳上。
卡曼再也沒反抗,隻雙眼怨恨地看着他們。
“卡曼大人,雖然知道你愛财,但你這麼在意這些寶貝,還是有點出人意料。”黛西打量着周圍,平靜地說。
他們隻是用這些财寶來威脅他,他就這麼順從地任由他們擺布,難道在他看來,違背教會誓約,犯下斂财的罪行,都比不上他殘害人命更嚴重麼?
還是他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認定他們抓不到他害人的證據?
“随便你們怎麼說,殺了我也無所謂,反正總教會肯定不會放過你們。”卡曼目光陰沉,一副無所顧忌的樣子。
“殺了你?怎麼可能,讓你借着死亡來逃避審判和應該承擔的罪責嗎,”蓋爾接了句,“卡曼,不管是波查還是範甯,那麼多人死在你手裡,你還假惺惺地自稱什麼幫助、保護人們,就為了祭司的職位,你不覺得,總教會更不會放過你?”
“你說什麼?”要不是有繩子束縛,卡曼幾乎要暴跳起來,“害死範甯士兵的明明是你們這些波查惡狗!而我是在努力履行教會應盡的職責,對付你們這些邪惡的家夥!”
“即使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也還是半點都不承認自己的罪過嗎?”蓋爾冷冷地說。
“我沒罪!我為什麼要承認!怎麼,你們想把殺人這麼嚴重的罪行,推到我頭上?呸……”卡曼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了,“你們這些混蛋,隻要我還活着,就絕不會放過你們!”
卡曼掙紮着,綁在身後的手裡,突然現出魔法匕首的形狀,眼見就要碰到緊綁住他胳膊的繩子……
加蘭皺起眉,揮了下手,那柄匕首頓時消失在空氣中。
卡曼一愣,臉上帶了猙獰的笑,“我沒說錯,那些無辜的人就是你們害死的,竟然能把自己的魔法氣息隐藏到這個程度,看來波查那一家子為了報複,真是下了血本!”
“你們要是把我推出去頂罪,我發誓,一定會當場揭穿你們的惡行!”卡曼咬着牙說。
蓋爾握住劍柄,正要出劍時,被黛西攔下了。
“好,你說你自己無辜,那我問你,為什麼你在城裡設下的結界,和雙方交戰的山丘上,那道魔法結界一模一樣?”
“我怎麼知道!我從沒去過交戰地區,那肯定是波查的人設下的!”卡曼梗着脖子辯解。
“波查軍營裡沒人會魔法,達倫祭司更是從沒去過。”黛西又說。
“反正不是我!教會裡會這種結界法術的,又不止我一個!”
“還有誰會?”加蘭趁機問,“我聽說,你的法術都是跟前任祭司烏利學的。”
卡曼說出了幾個人名,“他們都受過烏利祭司的指導,要是懷疑他們,就去一個個地問。”
黛西想了下,說:“喬伊芙祭司不會這種法術。”
“她?她能設下最基本的防禦結界就不錯了,這種難度的魔法,她怎麼可能會?”卡曼一臉不屑,“從偏僻地方出來的人,能掌握這種精妙的法術才怪。”
黛西又問: “那你為什麼施法清除河裡的魔法,難道你看不出,那些法術氣息和教會的魔法沒有區别嗎?”
“那又怎麼樣?教會的魔法也并不全都是好的,在對付壞蛋時,自然也有懲罰算計的法術,”卡曼哼了聲,“而且我也确實沒看錯,你們就是對河水動了手腳,才害死了那些士兵。”
加蘭忍不住了,“你既然發現了魔法氣息,就沒看出那是治愈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