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羅賓領主對天象變動感興趣嗎?”加蘭拿起信紙,反複看了看,就隻有這幾行字。
“有些迷信的人類會根據天象的預示,來決定一些重大行動。”黛西解釋。
“真的有用?那羅賓打算做什麼?”加蘭又問。
“不一定,羅賓有什麼計劃,現在還不好說,我更想知道的是,喬伊芙祭司竟然會觀察天象。”黛西說完,就見蓋爾一臉嚴肅地看着她。
“雖然觀察天象,從輔助祭司開始,就是可選的修行内容之一,但以前在王都時,喬伊芙的表現并不出衆。”蓋爾頓了下,又說,“當然,我不能确定她這幾年是不是有了長進。”
“等會兒去樓上問問卡曼。”黛西想了片刻,又說,“對了,白天,卡曼去範甯軍營,是羅賓的命令,至少這件事上,卡曼不是被幕後黑手操縱。”
“幕後黑手利用了這件事,在卡曼離開後立即害人,是不是能說明,他對卡曼的蹤迹去向很熟悉。”
“也就是說,最開始我們在波查軍營的猜測是對的,真兇一定是範甯教會裡的人。”加蘭總結。
蓋爾臉色沉重起來,“如果真是這樣,我不明白,為什麼特使文斯始終沒來德布高地巡查過。”
黛西看她一眼,“想想科裡城神殿遺迹裡隐藏極深的魔氣吧,有可能文斯就算來了瑞瓦城,也發現不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蓋爾皺緊眉頭,這個猜測是假的還好,萬一是真的,那文斯到底是怎麼想的?本森大祭司知道他在工作上的疏忽嗎?
起居室内,一時沒人再說話,直到格弗雷打破沉默,“從卡曼指使那個伯尼到會堂質疑喬伊芙,再到他讓伯尼提供雕像的石料,說明他同喬伊芙不合,喬伊芙也肯定知道他對自己的敵意,以及取代她,成為範甯祭司的想法。”
“那這幾天卡曼種種行動,她是怎麼看待的,因為身體不适,把事情都交給卡曼,始終沒在公衆前露面……除非她真的打算讓位,不做祭司了。”
“聽你這麼說,教會裡的喬伊芙确實很安靜,大概總是呆在隔絕聲音的結界之内。”黛西轉頭看格弗雷。
“格弗雷,你懷疑她?但是,照卡曼所說,她并不會設立那種結界,而且一個從南方來的人,自進入範甯領地後,在那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也不可能去兩塊領地交界處。”
“你說得也對,我隻是覺得有點奇怪而已。”格弗雷點點頭。
加蘭突然扯着黛西的衣袖,說:“黛西,你不是說,卡曼在雕像裡用了那種什麼隔絕魔法的魚腹石嗎,我們可以去問他,他打算做什麼?”
“那我們上樓去。“
樓上,卡曼正滿腹怨氣地盯着緊閉的房門,他就知道,這些波查狗雜碎就沒安什麼好心,栽贓陷害才是他們的拿手好戲,竟然來質問他。
他好歹也是教會的輔助祭司,說他愛财,他不否認,但說他殺人,那就是惡意中傷了。
就在下一秒,門開了,四個讓他厭惡的人,又出現在他視線裡。
“卡曼,你對喬伊芙祭司了解多少?”蓋爾走上前,取出他嘴裡的手帕,問。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卡曼氣沖沖地說,他最讨厭這個女人,又是塞手帕又是捆手腳,完全沒有女人的樣子,而且方式很巧妙,他都掙脫不開。
至于為什麼沒用法術,他直覺,那個毫無魔法氣息的男人是很大的威脅,他要是真的使用了魔法,他們肯定會用别的手段折磨他……
“你可以不說,但我想,留在這裡,和心愛的财寶一起,去見光之神,也挺不錯的,對吧。”蓋爾和氣地說。
“……你威脅我?”卡曼目光兇狠,但也流露出一點驚慌。
“說,或者不說,兩個選擇,兩個結局。”蓋爾盯着他。
“你想知道什麼?”卡曼氣焰消失了許多,不得不低頭。
“對于觀察天象的事,喬伊芙祭司的表現怎麼樣?”
“馬馬虎虎。”卡曼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說詳細點。”蓋爾追問。
“能辨認夜空中常見的星辰,以及它們在不同季節的運行方向和出現時間。”
“會預言嗎,準确度呢?”
“會,準确度一般,”見蓋爾手握劍柄瞪他,卡曼又說,“準确和不準确,差不多對半開。”
“好,第二個問題,魚腹石有什麼用?你在那種石頭裡,施下了什麼魔法?”蓋爾再問。
卡曼從聽到魚腹石時,眼睛睜得幾乎露出整個眼白。
“你、你們……怎麼知道?”他終于露出驚恐的表情。
“放心吧,你反正都囤積了這麼多财物,不會在意多一條冒犯上級的罪名吧。”蓋爾譏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