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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 不給糖就搗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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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是一個沿海城市。在冬天,這裡的空氣既不會過分幹燥,也不至于過分濕潤。今夜萬裡無雲,月亮卻好似害怕這些上古的英靈一般,遲遲不見蹤影。

這是衛宮切嗣比較喜歡的場合,或者說,這個場地比較适合他的行動。作為Saber的真正禦主,愛麗斯菲爾的丈夫,衛宮切嗣與自己的同夥宇久舞彌正在一東一西地監視着Saber和Lancer的劇烈戰鬥。

明明深愛着自己的妻子,在這種時候卻也毫不介意以她為誘餌,引出明處暗處的敵人,這就是切嗣這樣的人會做出的事情。他心中的劇烈情感,與他的理智與行動,似乎總是南轅北轍,難以兩全。這是他人生中許多悲劇的根本來源。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經曆過種種世間最悲慘經曆的男子,卻選擇了最為光明的事業——正義的夥伴。和其他參與聖杯戰争的魔術師截然不同,他參與聖杯戰争不是為了個人的私欲,而是想要通過聖杯來許下一個偉大的願望——世界和平。

切嗣潛伏在暗處,觀察着兩位英靈在戰鬥中爆發出了超強的力量,幾乎震撼了所有觀察的人。二人戰的難舍難分,在短暫的相互試探後戰況逐漸走向焦灼。Lancer雖然用自己的寶具擊傷了Saber,使得對方難以獲得治療,但受了傷的Saber氣勢依然不減,甚至有愈發愈盛的氣勢。

英靈之間鬥的難舍難分,作為Saber禦主的他卻是已經發現了Lancer的蹤迹。然而,他忽然意識到另一人也藏匿在附近,監視着這場戰鬥,便按下想要速殺Lancer禦主的想法,靜觀其變。

很快,衛宮切嗣就開始慶幸自己的謹慎。

第三位英靈出現了。Rider毫無顧忌地爆出了自己的真名——征服王伊斯坎達爾。這樣大大咧咧的性子,這樣豪邁又略有些脫線的氣質,讓向來平靜無波的切嗣都感到了一絲無奈。

不過征服王的宣言雖然直率,卻召喚出來了另一個金色的英靈——曾經迅速地了結了Assassin的Archer。Archer出場後的狂妄發言引來了更大的混亂,一股魔力奔流忽然爆發,形成了一道詭異的黑色身影。那身影邪氣騰騰,一看就非等閑之輩,更何況他竟然不管不顧,直直向Archer攻來!

二人之間的戰鬥比起Saber和Lancer此前的戰鬥有過之而無不及。

如果說Saber和Lancer是兩名智勇雙全的騎士在盡情地戰鬥,那Archer和Berserker的戰鬥則要更加粗暴而狂野。隻見Archer好似有一個巨大的寶庫一般,不要錢地往外射出各種武器,粗暴地全部投擲到向其攻來的Berserker身上。

但面對如此常人難以抵擋的攻勢,Berserker卻是撐住了。他一樣一樣地擋開了這位自稱是“唯一的王者”的Archer所射來的各種武器。寶具紛紛落地,猶如瓢潑大雨一般,把倉庫街的地面砸得亂七八糟。Berserker雖然看似癫狂,仔細一看卻并不像失去了理智。Archer每丢來一件武器,Berserker便會仔細地評估,換的武器一個比一個強大。

衛宮切嗣心想,真是性向極差的一對從者。

他是殺手,對戰鬥本身毫無興趣。但他經曆過無數次生死時刻,自然能看出,若是再這樣下去,Berserker和Archer之間勝負難料。然而念頭轉至此處,他的眼睛又驟然瞪大了。

周邊的空間第三次産生出讓人膽寒的扭曲,三十二道寶具漂浮在空中,數量比剛剛Berserker解決的要足足多了一倍!

面對這樣猛烈的進攻,Berserker能夠撐住嗎?

距離倉庫街十幾公裡之外,Archer的禦主遠坂時臣感到大傷腦筋。雖然他的弟子言峰绮禮向他建言過時子小姐或許可以勸住英雄王,時子也答應過要幫忙。但從英雄王與Berserker對上以後,時子那邊就再也沒有消息傳來了。

如果是普通的禦主和從靈,彼此之間可以随時地共享五官和感知。譬如绮禮就可以利用Assassin四處探查情報。但英雄王太過桀骜不遜,斷然拒絕了遠坂時臣希望共享感官的請求。是以時臣無法知道現場發生了什麼,隻能依靠潛入的弟子。

“绮禮……時子她還沒有來到嗎?”

言峰绮禮經由寶石通訊機傳來的聲音讓時臣心下一沉。

“沒有,老師。我沒有發現時子小姐的蹤影。”

冬木市并不大,就算在城市的兩端,用魔法趕路的話,現在也應該要到了。時臣有些不安,就連握着通訊機的手指也難免攥緊了。

“老師,吉爾伽美什是認真的。他打算釋放“王之财寶”了。”

所謂王之财寶,則是身為Archer的吉爾伽美什的超強寶具。然而這種必殺的寶具如果在現在就發動,後續他們絕對會處于劣勢……這一切都和在遠坂時子世界裡發生的故事不一樣。在那個世界,吉爾伽美什并沒有在這麼早就被激怒,以至于釋放了寶具。

時臣的表情變得無奈而苦澀。他凝望着右手的手背,心想:或許不應該麻煩另一個自己……

就在他打算使用令咒,強行召喚Archer回來之時,他便聽到了绮禮驚訝的聲音。

“等一下!”绮禮的聲音難得出現了波動,“老師,等一下!”

遠坂時臣的動作一頓。隻聽弟子繼續說道:“時子小姐出現了……”

被驚到的并非隻有言峰绮禮一人。事實上,其他人也都大吃一驚。因為就在Berserker和Archer即将陷入更加猛烈的戰鬥時,Berserker忽然停住了動作,而後發出了令人膽寒的嚎叫。

那是痛苦的,絕望的聲音,就好像身體的血被人抽幹,身上的肉被人吃掉了一般。

那雙一直處于茫然的雙眸刹那間瞪大了,黑色的“騎士”跪在地上,發出了無意義的吟語:“……ur……”

Archer皺緊了眉頭,露出意外的神情,道:“你這頭瘋狗,終于找到了主人嗎?”Archer那一身貴氣剛剛被滔天的殺氣所掩蓋,如今他覺得有點意思,那目若無人的狂傲貴氣又再次顯現了出來。

“即便是這樣……本王也不打算留你一條命。”

Archer不是Saber和Lancer這樣的騎士,他是不容許他人侵犯自己權威的絕對王者!話音剛落,他身後金光閃閃的寶具們都開始顫抖起來,好像利劍出鞘前的振動。

然而王的憤怒再次失去了釋放的落點。

Berserker消失了。

Saber皺了皺眉。别人或許沒有注意,但她自己卻是能很清楚地感受到Berserker消失前,最後一眼看的并非是自己的對手Archer,而是她。那眼神包含了怨毒和詛咒,讓她有些意外。

暗中監視的衛宮切嗣馬上就想到了最有可能的情況——Berserker的魔力供應被切斷了。這意味着有人,在或者不在倉庫裡,解決掉了Berserker的宿主。就像他剛剛想要暗殺Lancer的宿主一樣。切嗣心中更加警惕,對另一邊的隊友舞彌道:“小心,可能還有人……”

話音戛然而止。

像是為了應證切嗣所說的話一樣,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在安靜的夜晚之中。

隻聽Rider發出了豪邁的笑聲,有如雷鳴一般震耳欲聾。他大聲道:“原來還有一位英雄豪傑還未登場!”

在衆目睽睽之下,一輛火紅色的跑車沖入了場地。剛剛那突兀的轟鳴聲,就是由這個華麗的機器發出的。

Rider自從降世以來,還從沒見過跑車。他胸懷寬廣,樂于接受新鮮事物。發出巨大聲響的急速跑車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寶具,不免誇贊道:“小子,這東西是何物?看起來真是不錯。”

跑車是敞篷的,衛宮切嗣透過狙擊槍的瞄準鏡,清楚地看到座位上的兩個人。開車的是一個棕褐色頭發,身穿大衣的女人,另一個人穿着黑衣,似乎失去了知覺。

即便是征服王直率的誇贊,那名女子也沒有馬上回應,而是選擇先拉開車門。在另一旁,Archer卻是發出了一聲低沉的笑,對Rider說道:“真是卑賤的雜種。本王因為那瘋狗,已經不計較你不識王的尊榮,如今你竟然敢再次挑釁,真是膽大包天!”

遠坂時子踏出的腳一頓,随即無奈地想道:“這種四處樹敵的狂妄性格,真是讓人頭疼……”她本來隻是想從車上下來再回複征服王的誇獎,這樣比較禮貌,但英雄王就像自己的世界一樣與征服王處不來,時常暴露出赤裸裸的殺意。

Rider當然不會懼怕Archer的威脅,相反,他還頗有興緻地說道:“哦?我剛是在與這位優雅的女士說話,這樣也算是挑釁的話,你未免也太難伺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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