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 雄龍?
衆人皆是一呆,既而臉色大變。
古武劍道是沒有龍的,唯有機械修仙域的妖域聖主,是以龍為傳承。
蕭澤冷笑:“我跟你們一幫亂七八糟的東西講什麼道理!”
伸手一握越清城的腰,擡腳一踹,窗子破了個大洞,霎時間擁着那人,騰空而去,碩大的黑色羽翅扇在身後。
一片安靜,巫老拿類人皮面具扇汗的聲音更加強烈了,但也沒人看他,泰缺德的那張臉大喇喇地露在外邊。
被越清城敲暈了的龍影首領晃晃悠悠,站了起來,旁邊一個龍影神情緊張:
“宋統領,是龍。”
那位姓宋的統領定了定神,呼出一口氣:“我看見了。”
*
被暗火灼燒時,越清城沒覺得有現在這麼疲倦,許是彼時心裡那口氣還沒松下來,他傻愣愣地擡腳上去,直接就幫着那個巫老救了人。
如今被蕭澤抱着,那口氣登時在心裡散了,一種被火灼燒過神志的感覺襲上心頭,身子軟得使不上力。
“我……重麼?”
“你比幼年的龍還要輕。”蕭澤說。
越清城眼神散着,緩緩聚焦在蕭澤掐在自己腰間的手上,又說:“我像是被那火燒化了,但是我方才,是真的拿到了我的心髒,不會有錯,你若是再來晚一點就好——”
“我若是再來晚一點,你就掉進那火裡出不來了!”
越清城沒說話,兩根手指壓了那妖的唇一下。
那龍妖冷哼了聲,卻舒緩了眉,任由那人的手輕按在唇上。
冷空氣被翅膀擋住,越清城并不覺得冷,他隻是不停地思索着方才碰到的心髒,那滾燙的觸感。
他冷靜地想,那絕對是他的心髒,不會錯。
一定得再去一次,等沒人的時候。
那紅幕布後邊的東西,他勢必要搞個明白。
那龍微涼的指探到了他心口處,越清城冷得微微一躲,那指尖馬上暖了些許,依舊撫在他心口上,越清城不知道有什麼好摸的,那裡又沒有一顆跳動的心髒。
他說:“我去追蹤心髒的時候,好似見到宋冕了……我給他身上做了聖蘭香印記,我們先去見見他,在他家住一宿,喘口氣,然後再——”
“再去掀開那個該死的紅幕布,看看後邊到底有什麼?”
越清城無言可答,便說:“正是!”
蕭澤說:“可以。”
而後又說:“還有一件事。”
越清城:“什麼?你手再往下一點呢???”
那手本是撫着他心口,卻在漸漸往下,越來越下,被越清城一喝,那人倒也真的聽話,順着裡衣便往下探去,越清城輕押了聲,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雖沒碰到,越清城卻實實在在的,被這條沒分寸的龍氣到了:“蕭澤!”
蕭澤:“我真是雄性,不信你來摸摸。”
越清城:“……”
不必,大可不必,兩人挨得這麼近,身上有什麼輪廓都已經感受到了。
機械修仙域的都是妖,恐怕也不講究什麼禮節禮貌,便是他二人皆是男子,如此親呷也實屬過分。
想動又不敢動,越清城有些擺爛地望着天,宋冕的家快到了,暫且忍忍罷。
*
宋冕坐在槟榔樹下,不算大的小院裡,他悠哉哉翹着腿,拿着癫城新出的畫報看。
他也是無心人,上個月他還是浥清城的龍影大統領,這個月便成了舉世通緝的無心人,不過他不像越清城,他有妻有子,自己的官職丢了,就跑來癫城和妻子混日子。
看花, 逗鳥兒,拿起機械修仙域傳過來的新鮮小玩意兒玩一玩,所謂的辦案,捉兇, 焦頭爛額,都去他大爺的吧。
這次機械修仙域傳來的新物什是隻望遠鏡。
他像個退休的老頭子一樣,将望遠鏡在眼眶上一放。
“阿折,這鏡子好玩兒。”他叫着愛人的名。
又喃喃道:“不對啊,怎麼有那麼大一隻鳥從天上飛來了?”
他又大叫起來:“不好不好,這鳥是要拉在我頭頂上!”
就在他說話間,那“大鳥”已瞄準了院子,極速降落,越清城和那妖域聖主的臉出現在面前,宋冕吓了一大跳,一咕噜從老頭兒椅上爬起來:
“你們兩個是從哪個旮旯鑽出來的!”
越清城:“天上。”
蕭廷美:“不錯。”
宋冕目瞪口呆。
越清城:“你先别說話,我要吃點兒東西,把你家最好吃的東西給我擺上來,順便把你的那個兒子,叫送,送錢的那個,領出來叫我看看,好說歹說也是我記名弟子。”
宋冕驚魂未定,卻按他說得扭過了頭:“收錢,收錢,把你哥宋錢從龍影司叫出來,他師尊來了,讓他也處來見見,阿折,阿折,你看誰來了!”
雞鳴狗跳的,宋冕家養了不少動物,有雞有狗,還有一隻很肥的鵝,它扭着脖子,趾高氣揚地走過來,嘹亮地朝越清城“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