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澤說:“那條路禁制多,一個小紅點便是一個禁制,隻要陷進去,這輩子就别想回古武劍道了。”
越清城:“那是去何處?”
蕭澤答:“去機械修仙域,當畜牲。”
越清城:“……”
這條路除了他倆,有五個人走,泰淩風也在其中,越清城暫時不想與他相認。
一個守門的龍影攔在前邊的墓室上,泰淩風等幾個仙使似乎拿出了什麼證明身份的證件,那幾個仙使便叫他們過去了。
到了越清城他們這兒,卻是被一把攔住,越清城紮着老頭巾,抱着一隻醜鵝。
一個守門龍影大喝一聲:“汰!有路引嗎!”
他是對眼前這倆老頭兒說的。
越清城特意給兩人打扮的,說必須扮成這樣,才能出門,兩個人如今都姿容欠佳,但是沒什麼人盯着他們看了。
那龍影滿眼鄙夷,眼前有倆邋遢道人,其中一個頭上裹着塊像是幾百年沒洗過的頭巾,一襲破破爛爛的紫袍,老氣橫秋;
懷裡還抱着一隻很醜的鵝,臭烘烘的味道一飄十裡,在他身後排隊的幾個龍影都捂着鼻子,不敢出氣。
天畜池算得上機密要地,進來的人要麼是龍影要麼是仙道庭仙使之流,走在他倆前邊的五人都暗自納罕,這倆貨怎麼找到入口的。
越清城微笑:“你叫誰臭老頭兒呢?”
蕭澤就這麼兩手抱胸,笑着看他與那小龍影對峙。
士兵一看他還敢還嘴,熱了半天的火氣“蹭”得一下上來了。
勃然大怒,指着他的鼻子罵道:“臭老頭兒,臭老頭兒叫的就是你!打扮成這樣就敢進皇城?你以為你是龍蘇呢!你這老頭兒聽不懂人話,又這麼臭,沒有路引,若進了天畜池,我們這些當看守的就别想睡覺了……”
前邊五個仙使,見一直跟在身後的兩個糟老頭子皆被攔住,不由嗤笑一聲,越清城一見,也沒再與這守門人廢話,一記銀光劈了過去,那守門人囫囵躺下。
那五個仙使:“?!!”
守門人是他們親自挑選的,就為了攔住外人,怎麼被那糟老頭子給破了?一仙使正要上前,卻被泰淩風攔下,他似乎辯識出了什麼,隻說,
“讓他們去,給我們探探風險也好。”
越清城帶着蕭澤,大搖大擺地走過他們身邊,“阿澤,快點兒走,去慢了寶貝便都被壞人撈走了。”
蕭澤忍笑道:“好。”
泰淩風:“……”
他就知道是這倆貨。
那仙使看得不忿,“等踩中了禁制,看你們還有沒有這麼嚣張!”
越往裡走越寬敞,上方蓋着青磚砌的頂,守衛的龍影越來越少,紛紛将目光落在他們二人身上,又走了一會兒,前邊出現了一個拐角,這次這有一個黑衣龍影守在洞口,大喝一聲:
“汰,誰讓你們進來的?”
蕭澤擡手一縷黑氣甩了過去,那人幹脆利索地一暈,妖域聖主滿臉不屑:
“天階初期的修為也敢來守墓道,仙道庭越發沒人了。”
越清城:“何人的墓,這不是天畜池嗎?”
“是……龍蘇為他自己建造的墓。”蕭澤說。
這地方越來越窄,越來越小。
隻聽蕭澤喃喃:“怎麼還沒遇到……”
他在這裡四處走動,探看着,又伸手敲了敲牆,“喂——”樹呢?
就在這時:“哀樂矣——”
一聲凄厲的嚎喪聲劃破墓道。
蕭澤手中提的燭火忽兒一閃,滅了,墓室裡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越清城是無心人,最讨厭在危險的地方遇到黑的,那妖的手探過來,攏住他的手腕,傳音道:
“别出聲。”
又說:“我瞧瞧這麼多年,守天池的樹怎麼樣了。”
越清城讨厭黑處,便老實了許多,似乎是想要抱團取暖,不自覺地與蕭澤挨得很近,任對方虛虛地攏着自己的手。
“我那死去的樹——”
一團幽幽綠光在對面亮了起來,越清城終于看清了那吹拉彈唱的隊伍,頃刻之間,汗毛豎立。
在極窄的墓道對面,立着四棵樹,樹幹紋路斑駁,正中央有個嘴巴狀的裂縫,正不斷地一開一合,它們兩兩并肩,各自架着棺椁的一角;
嚎喪聲停了,似乎它們也看了過來。
兩支人馬狹路相逢,這退也沒地方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