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城雙手抱臂,隻見那混不吝的師尊一腳踏上了前,整個人落在蕭澤設置過的白光之内,不由捂臉:
“師尊——”
泰淩風一眼看見了他,驚喜道:“乖——”
一聲“乖徒兒”還沒喊完,他的雙目已經呆滞了,陷入了越清城曾經陷入的幻境之中。
蕭澤冷哼一聲:“活該。”
又扭頭,“他罵我,我不救他。”
越清城:“……”
走過去在泰淩風耳邊大聲喊:“師尊!”
泰淩風紋絲不動,嘴裡喃喃罵着爹。越清城指尖掠起一道銀光,虛虛地按在他的太陽穴上,一點點壓過去,蕭澤輕聲笑:“學得很快。”
越清城不出聲地笑笑,這一手的确學的蕭澤。
那龍這一手玩得很熟練,在他面前也從不藏技,越清城看得多了,也能領悟。
泰淩風渾身一震,好像整個人被一盆冰水澆到,打了個冷顫,回過神來:“乖徒兒,活着呢。”
越清城随口問道:“師尊,你在幻境裡撞見什麼東西了?”
泰淩風鮮少顯得有些沉默,而後又搖頭晃腦起來:“不可說不可說。”
又撇撇嘴:“快走吧。”
蕭澤對他視若無睹,似乎也不打算管他,燃着了那一封信,火光速速變大,籠罩過來,“噗”得一聲,三人在火光中消失了。
消失了的三人降落在另一間墓室。
此處石筍密集,雕像林立,越往前走石筍越多,皆是密密麻麻的禁制,三人小心翼翼地繞過它們往前走,越清城突然覺得,這地方的布局很像食石獸腹中的幻境。
不由抿唇,輕聲:“蕭——”
還沒說完,嘴便被蕭澤以手掩住了,那龍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對他搖了搖。
又轉過身,繼續領着三人往前走。
越清城悄聲傳音:“阿澤,我若是碰了一個石筍,會發生什麼?”
那發着精光的石筍裡,似乎是一個個小世界,從外邊看,能看到些微閃爍的人影, 小屋。
“我沒試過,不過也可以試試。”蕭澤頓了步。
越清城立馬收起滿臉興味的模樣,搖了搖頭:“算了,先去找心髒。”
蕭澤一路皆攏着他的手,卻發覺越清城突然将手抽了出去,蕭澤輕聲:
“你若真碰到那石筍世界,我牽着你,你我二人若被傳走也會一起傳走。”
越清城抿了下唇,一手拉着蕭澤,然後牽上了泰淩風的袖子,把同樣的話對泰淩風說了一便。
泰淩風看了一眼那兩人牽着的手,又看看被越清城抓住的袖子。
泰淩風:“……”
什麼叫區别對待,這就是。
終于走過了那片石筍,前邊有道石門,越清城一見石門便忍不住想抽鑰匙,蕭澤似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亦是笑了笑,思忖道:“我許久沒來,不曉得是不是這道門,缺德,你怎麼看?”
泰淩風皺了下鼻子:“就是這道,拿法力轟開就行。”
那觸手怪一直隐隐地在三人身後跟着,不近不遠,突然插了句嘴:“沒錯,就是這道。”
泰淩風一見他滿身觸手的模樣,差點兒暈過去,“你是什麼鬼東西!”
那觸手怪一哼:“我是人類,而你,是仙道庭的狗屎。”
越清城生怕一怪一人吵起來,連忙夾在了兩人中間。
彼時蕭澤已經開始結印了,他右手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指環,金色銘文,那指環正中央一個古樸的燭龍花紋,正發出耀眼的白光,直直地射向石制大門。
那門有嗡嗡的鳴聲,突然金光大陣,越清城捂住了眼睛,火石電光之間,突然被泰淩風捏着手,極速繞過那金光環繞的妖,朝門躍去。
嗡鳴聲逐漸放大, 清晰:“聖主——”
越清城打了個寒戰,突然意識到自己與泰淩風是隐形的,而且身邊還多了三四個仙道庭使者,面孔陌生。
“師尊——”
他在叫出口的那一瞬間,突然領悟到了什麼,回過頭去,隻見身後那墓室,陰風大作,一道又一道的黑影肆意紛飛,缭繞在打開墓室的蕭澤身邊。
蕭澤身周金光四射,那人影被似是被一塊巨石壓着,半跪在地,看起來很吃力。
越清城被泰淩風拽了一下:“走!”
越清城站着沒動,泰淩風身邊一個陌生的仙使笑道:
“你這乖徒兒好像也不怎麼乖啊,怎麼會關心一個妖孽的死活。真沒想到那人竟是妖域聖主,這一次的一百萬癫值可以省下來,留到下次開啟天畜池再用了。”
另一仙使道:“從前開往生門,需要龍蘇尊者和妖域聖主兩人一起,如今沒了龍蘇尊者,就那聖主一個,他會不會不支——”
“那又關你何事。”第三個仙使催促,“快走快走!”
泰淩風狠狠瞪了那人一眼,一時沒抓住,被越清城猛得甩開了手,朝後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