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機也不認為這些精怪都是近二十年才出現的,不然他爺爺的筆記上也不會寫那麼多玄學小知識,但是他在山上也住過幾年,從沒遇到過邪門事兒。
換個角度來想,也可以認為這些精怪對小時候的他沒有惡意,但是對現在的他很有惡意——為什麼?
眼前的黃鼠狼和垃圾桶裡的蛇精都是奔着他的命來的——隻聽說過小孩兒先天元氣未散吃了大補的說法,沒聽說過吃大人也補,再說了真要有什麼純陽純陰的體質那也是娘胎裡帶出來的,總不能小時候沒有,大了就突然覺醒了吧?
黃二爺爺小嘴叭叭地嘀咕了一句,卻不是成了形的字音,别說沉機,就是系統貓擱那兒用高科技做識别都沒能識别出來什麼,黃二爺爺不屑地說:“我哪裡知道?我吓唬你不就是眼饞沉老頭那點東西嗎?後山那條蛇我哪裡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要你的命?”
沉機很想問一句‘你這真是隻是想要點遺物?’,但他卻沒有說,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沒有必要拆對方的台子。他接着說:“這山上對我來說太危險了,黃二爺爺,不如你護我下山好不好?”
黃二爺爺看着沉機那眼神仿佛在看個傻逼:“你?還下山呢?你真是不怕死呐!”
沉機眉梢微動,卻是露出一副苦色來:“可這山上,動不動就要我的命,我哪裡敢住下去?”
黃二爺爺烏溜溜的小眼睛翻了個巨大的白眼,連帶着身後的虛影都翻了個白眼:“你繼續扯!隻要不進道裡頭,你那棍子掏出來誰能挨得住昂?!昂!”
沉機明白了它的意思,那條蛇變成狂蟒之災,果然還是因為他無意識地應了一聲的關系。如果不應這一聲,其實隻是一條普通的大不了就是有點大的眼鏡王蛇而已,能做的事情也和普通的蛇類差不多,他一根電棍絕對能把對方電到焦香酥脆。
就像雖然面前的黃鼠狼身後虛影有兩米高,但是他現在一巴掌就能把面前加上尾巴隻有手臂長的小可愛給扇成肉餅子一樣。
隻要不進它們的‘道’裡頭,他面對的隻是一些幻覺、幻聽,以及普通的動物。
沉機突然很想感歎一聲,果然老話說的很對,正所謂信則有,不信則無。他如果‘不信’,就不會入了它們的套,相反,如果‘信了’它們,以自身證實他聽見了它們的聲音,看見了它們的‘模樣’,它們自然就能用那一副超出現實的東西來對付他。
可那纏在劉叔家老太太身上的黑氣又怎麼解釋呢?總不能是因為眼鏡王蛇處理的時候沒處理好,所以骨頭也帶毒,把老太太給毒倒了吧?!
黃二爺在塑料繩的捆綁下勉強翹了個二郎腿:“還有什麼話,趕緊問。”
沉機道:“話雖如此,但是我覺得我既然住回山上了,是不是應該去拜個山頭?還請黃二爺爺指點指點,應該去哪裡拜?”
黃二爺又翻了個白眼,小爪子往左邊一指:“最大的山頭不就在那兒麼?!”
沉機神色溫和又客氣,道:“除了山君爺爺。”
黃二爺心道你該不會是想問我拿了地方然後去堵人家家門準備滅門吧?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死道友不死貧道,早死和晚死還是有區别的,再說了說不定沉機這小子就死在半道上了呢?——雖然他不答應是不太好殺,但是有幾個又不用他答應。
黃二爺咳嗽了一聲:“小的沒啥好說的,後山有一棵老樹,桑樹,你一眼就能看見,不過它不愛動彈,不主動找茬它也不會來弄你,過了林子後有個池塘,那裡頭有條鯉魚。”
沉機反問:“就這些?”
難道那隻白虎不是嗎?是黃鼠狼不知道還是故意隐瞞?
“廢話!就這些,你以為能有多少!”黃二爺跳腳:“山腰就是我!山頂林子的蛇不是在後門垃圾桶裡嗎!它還能咋滴!跳起來咬你嗎?!”
沉機腼腆地說:“這不是害怕麼?”
黃二爺罵道:“别以為我不知道你!你再裝!再裝!咬你你就不能用你家黃符貼它嗎?!我呸!”
系統貓:【沉機,要不然還是多給它兩個蛋黃派吧。】
【它真好騙。】
被沉機一詐真的什麼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