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人員在一旁迅速開始工作。
陳文清見狀說:“如果有還有什麼證據,不如一并提交比較好。”
容羿笑道:“這可不行,這樣不就方便了你們做僞證?”
陳文清冷笑一聲,對康明說:“審判長,容羿這是藐視法庭。”
康明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說:“被告,你還有什麼證據需要提交的嗎?”
“臨時提交證據,應該不違背庭審的規則吧?”容羿問。
“當然,不過會比較麻煩。”康明換了個坐姿,繼續說,“新證據核驗期間,我們繼續。原告,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陳文清原本想要拿胡林函的證詞當大殺招,結果容羿這樣說算是打亂了他的計劃。
于是他瞥了一眼正在審查證據的工作小組,說:“其實容羿的叛國證據是很充分的。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專業能力很強的人,但是衆所周知,越強大越完美的人往往越不能容忍自己的失敗。之前行象戰争之後容羿曾經在媒體上進行過自己講話,那一次公布的數據全都是假的。所以大家行哈都能看出容羿的虛榮心和他的心理壓力之大。”
容羿垂眸片刻,斂去不耐,随即盯着陳文清。
報假數據的原因就是要安定人心,結果在現下糧食局面越發不容樂觀的情況下,陳文清竟然在這時當着世界人民的面把真相抖摟出來,後續極有可能會引發混亂。
也正如容羿的預測,在陳文清說完這話的沒多久,大晴天下,各個城市的糧站外迅速擁擠了一片人群。
收到消息的警署立刻出動,一邊聽着廣播一邊維持秩序,終究還是忍不住罵了起來。
“壓力大想到的不是解決問題而是叛國,陳理事你是怎麼想的?”容羿攤手,說,“我的退路并不少,請你在說這些話之前先考慮清楚。并且我隻是在公衆面前謊報數據,并沒有上傳假數據。百分之三十七的收獲數據我是原原本本上報了的。如果你們覺得我謊報有問題,為什麼當時不站出來向公衆澄清?所以說這也是你們默許的,而我隻是一個發言人罷了。”
“我知道你會說退路問題,你們家的事情我不了解,所以不做評價。”陳文清環視法庭内的衆人,最終目光落在攝像頭上,“我想請問諸位,你們覺得曹哲、王春年和楊安南沒有退路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法庭内頓時熱鬧了起來。有人激動地站起來,大聲問道:“什麼情況?句芒核心三人組并不是失蹤,而是叛國到玫瑰星系去了嗎?”
“陳文清,證據呢?”容羿沉聲問。
“諸位,此前,有一名星際海盜女童橫死街頭,在死前一直叫着我們句芒第四位負責人容羿的名字。而她能來到藍星,借由的是句芒第二位負責人王春年的穹頂密鑰,穹頂密鑰可是要求活體DNA驗證的。不過因為航線高度保密,使用記錄封存,所以我們才沒能第一時間收到消息,也給了一些有心人鑽空子的空間。所以,我懷疑叛國不僅僅是容羿的個人行為,整個句芒項目就是繁育叛國者的溫床。”
陳文清讓法務官調出證據展示給衆人。
“既然你知道小麗麗案,那麼你也應該知道小麗麗的胃内容物,”容羿說,“她的身體條件非常好,她所食用的糧食和豐收給我的是同一批,所以也能證明我此行的必要性。對了,起初我不願意說,既然你提到了小麗麗案,那我就還是說了。陳興所說的他覺得我放在成長分析儀裡的東西沒有用——那是小麗麗的胃内容物,經過胃酸腐蝕過的樣本,沒用很正常。但是胡林函最近可是拿那些東西邀功呢,陳理事不如問問總部那邊怎麼說?”
這時,技術人員出聲道:“打斷一下,審判長,數據我們無法确認是否有僞造的嫌疑,但根據法庭上現有的條件,不能驗證D17和假葉船實體的真實性。”
陳文清笑了起來,說:“你應該早提交證據的。”
“我證據提交的早晚,都不影響樣本的正确性。”容羿說,“你讓胡林函和陳興打一架吧。”
“這像什麼話?不如我們繼續來看點别的。”陳文清說,“審判長,我們現在可以傳喚證人了嗎?”
“随時可以。”康明說。
“請胡林函教授親自上台來解釋說明吧。”陳文清說。
容羿看向台下,胡林函站了起來,眼底烏青,看上去十分憔悴。最近可能被多方折騰得不輕。
DNA核驗過後,胡林函站在證人席上,說:“容羿,好久不見。看起來你在老家過得不錯。”
“如果沒有你在這裡,我應該會過得更好。”
胡林函不在乎容羿的諷刺,說道:“其實陳理事的推斷不無道理。我和容羿共事過一年,他是一個容不得錯誤并且極端謹慎的人。我們在實驗田爆炸後,因為是否繼續進行育種産生過一些争吵。當然,他是持反對意見。”
容羿聽着胡林函說話,忽然,他眼前一亮:“胡教授,你還記得當時你說了什麼嗎?”
胡林函皺眉,直覺不對:“這麼久了,誰還記得?”
“我記得,胡教授,當時我确實沒反應過來,不過聽你現在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容羿道,“前腳發生了行象戰争,行象的實驗田被毀,後來又出現了地面實驗田爆炸案。我理所當然……不,應該是個人都會往星際海盜制造爆炸的方向想。
“但是你當時對我說什麼?你說不是有人頂上了實驗田,而是有人盯上了我。
“當時你煞有介事地叫我——燕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