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拍完照片的董事會成員紛紛散開,有些人讨論壓價策略,有些人想着搭售一些附加産品,還有些人看着目不轉睛看直播的燕商桑心中發苦。
當初買句芒,雖說是劉然之出面談,但實際上走得是烏衣集團的賬,項目隻是挂在随意科技。
句芒就已經夠燒錢了,育種項目雖說有利可圖,可是目前怎麼看都不值這個價。
燕商桑倒是不甚在意,道:“這是必要的投資,低稅率的廣告費。我們在槿城的人才社區還很空曠呢。”
郭宸璘看着照片,眼中落下一片深沉的陰影。
其實從容羿說出這一番話為止,之前幾乎所有的指控都被推翻。
容羿已經向衆人證實了他用鈔能力解決問題的手段和纨绔一般的心理素質,他完全沒有叛逃玫瑰星系的必要和心理壓力。
隻不過,這場庭審的重點可不在于最後的結果。
“打斷一下,”技術員說,“經過核實,胡教授提交的數據沒有問題,是氣象儀在101年6月17日那天就壞掉了,所以一直報正常值。”
場面似乎扳回來了一點,卻仍然十分安靜。
陳文清感覺有無數雙眼睛正看着自己,台上的、鏡頭之外的。
他現在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燕家這樣把句芒價格透底,極端的處理方式,狗屎都不如的信譽度,不知道以後誰還願意和他們談生意。
而且把自己架在道德高地上,自己願意當冤大頭,其他人找他們要句芒,他們就不能不給。他可不信燕家真就這麼大方。
“胡教授,”容羿喚了一聲,拉回大家的注意力,“你覺得呢?”
“你先把句芒專利共享,不然我不信你。”胡林函說。
容易垂眸。
這個問題說到這份上,已經沒有繼續讨論的必要了。
于是他道:“這件事情請聯系我母親。”又轉移話題道,“審判長,我想問除了那一段視頻和所謂的動機之外,還有沒有别的證據。畢竟如果沒有實質性證據的話,光憑那一段視頻,恐怕難以定罪吧?”
“原告。”康明看向陳文清,示意他繼續。
“有,證據當然有。”陳文清笑得莫名,道,“審判長,申請下一位證人出庭。”
“可以。”
容羿看向證人席,一道清瘦的身影穿過過道來到發言台前,深紫色的眸子噙着笑,和陳文清對視一眼,掃過胡林函,随後如獵豹一般的視線落在容羿身上。
“容羿,好久不見。”陳興将證據投放在大屏幕上,很快進入正題,“各位好,我是聯邦科學院研國總部農業部的研究員陳興,現在我來給大家進行情況說明。這些是容羿向星際海盜傳遞的信息,有一部分是從院内的系統洩露出去的,還有一部分是通過實體文件寄送出去的。”
台下傳來一陣竊竊私語聲。
燕明湊到母親耳旁問:“咱們準備得好像有點不夠充分?我怎麼不記得他們遞交的材料裡有這一部分?”
“你沒記錯,确實沒有,”劉然之食指擦過鬓角,“不過,别擔心。”
燕明不知道母親葫蘆裡賣什麼藥,測過身子看向爺爺奶奶和父親,發現他們也是一副淡定的模樣,不明所以地拍了拍妹妹的立牌。
信息内容自然不能公布,頻段也不能公布,公布的是發送信息的坐标的圖示。
容羿的辦公室清清楚楚地印在圖上,容羿看得無語,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辯駁。
“假的。”容羿深吸一口氣,“這些地方都是有監控的,調監控。”
說完他便覺得自己有些蠢。發信的事情能作假,監控的事情一定會做個全套。
“審判長,我申請驗證證據的……”
容羿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法務官将陳興新遞交的證據交給技術員。
“容羿,其實除了這些,我還有些事想問你。”陳興說。
來了來了。容羿忽然覺得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