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主公說希望今夜無人傷亡,對于跟在他們身後的我妻善逸,薄葉渚自然也沒有理會,畢竟這也算是他們今晚的職責之一了。
“要保證所有人都活着嗎?”薄葉渚忽然想到某些問題,扭頭看向真人。
真人:“如果是倒黴遇見鬼的話,那也沒辦法,不是嗎?”
他對于保護這群某些注定會死去的人沒什麼興趣。
産屋敷耀哉葫蘆裡買的什麼藥?真人思忖着,他隻能想到因為自己的出現,劇情出現了些許偏差,不過看起來似乎還在正常發展。
也許還有其他知道劇情的人出現了,那也并非沒有可能。
灰藍眸子微微眯起,真人的指尖碰着薄葉渚的肌膚,有些蠢蠢欲動。
薄葉渚感覺到掌心傳來的癢意,他生來怕癢,當即想要掙紮:“你别撓我啊。”
“可是我都沒有用力。”真人勾唇,任他掙脫了自己的手掌,嘟嘟囔囔着把手掌藏回袖子裡。
又各自走了一段路,薄葉渚終于後知後覺想到了前不久還在讨論的事情,表情頓時糾結起來。
他想着找時間再和藤原老師見一面才行……得是白天,畢竟鬼王是在夜晚出沒,無論是什麼情況,身邊出現鬼王,都是很壞的局面。
“真真,我們改天再去淺草一趟吧。”薄葉渚側着腦袋看向真人,說完後又有些猶豫,“不過我們是不是要訓練?”
真人慢條斯理說道:“不着急。”
他們剛好繞過山頂,繼續朝着另一端的山下走去,路上寂靜無聲,連半個人都碰不到,身後的我妻善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丢了。
得到了真人的回複,薄葉渚稍微安下心來,既然真真不着急,那自己也沒必要着急。
薄葉渚巴不得晚點再晚點訓練,如果可以直接逃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鬼殺隊的訓練真的很累啊!
是他和真人已經摸魚到明目張膽的程度依然覺得累的程度,雖然咒靈不會覺得累,但是薄葉渚每次訓練完都要意識迷離好半天。
“那我就放心了。”薄葉渚興緻又高了起來,“明天可以讓鎹鴉幫忙送信,然後等下午我睡醒之後就出去,趕在太陽下山之前……”
他卡住了,皺着眉:“萬一趕不及,入夜了怎麼辦?”
要知道雖然真真很厲害,但那可是鬼王,和鬼殺隊有着千百年恩怨的最強的鬼,他和真真碰到了豈不是送菜的?
薄葉渚看向真人,也許是因為提着燈,真人略微快他半個身位,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對方棱角分明的側臉。
聽到薄葉渚的話,真人的步伐随着他緩和下來,思索了一下才說道:“入夜就入夜吧,藤原家主身上的氣味其實還沒那麼濃郁,和無慘的接觸應該不多。”
兩個人走在山道,鞋底踩在幹枯的枝葉上發出嘎吱的聲音,談話聲不大,也傳不出密不透風的山林。
薄葉渚看着憂心忡忡,藤原弧到底是啟蒙老師之一,東京府的老師也沒剩幾個了,如果藤原弧出事,并且還是自己眼睜睜看着老師出事的話,那他内心會不安的。
但是藤原老師身邊的那個是鬼王,他現在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和鬼王抗衡。
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薄葉渚不是沒有考慮過真人出手的局面,但是鬼王顯然是和以前那些一擊斃命的食人鬼不一樣。
他一定會找藤原老師報複的。
況且今夜時候,無慘已經注意到他們身上的鬼殺隊制服了,甚至派出了下弦鬼攔截他們。
真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伸進了他的袖筒,輕輕用食指勾住他的指節,暧昧的肢體接觸被黑白袖口隐藏,在暗夜裡更是悄無聲息。
他大緻可以猜到薄葉渚在糾結什麼,确實是棘手的難題。
然而真人的觀念很簡單,薄葉渚想救藤原弧的話,他自然有辦法遞信息,藤原弧能坐到家主之位,顯然不可能是等閑之輩。
能不能脫離無慘,那就是聽天由命了。
看當時藤原弧在車内的行為,似乎并非對鬼舞辻無慘的身份一無所知,或者說是,藤原弧作為曾經的武士,嗅到了對自己不利的氣息。
薄葉渚和真人說着自己糾結的問題,歎氣道:“主要是怕他糾纏着老師,畢竟鬼在黑夜裡出沒,人類很難提防,我們也總不能一直在淺草。”
“别擔心,我沒記錯的話,無慘應該呆不久。”真人頓住腳步,俯身在薄葉渚耳邊輕聲說。
銀發青年表情一愣,擡眼看着真人,視線詢問他為什麼。
真人搖了搖頭,直起身,燈盞微微搖晃着,帶出一片光影,他沒有繼續看薄葉渚,反而是看向了路的前方。
薄葉渚也跟着看過去,表情微妙變化,那邊出現了一個身影,正是提着長刀按着膝蓋氣喘籲籲的竈門炭治郎。
“是他。”他抖了抖了紅傘,“和剛才那個人一樣被鬼追趕了嗎?”
兩人站在山林之間,天色陰暗,周遭氣味複雜,竈門炭治郎一時間也沒有發現那邊站着兩個人,此時正擡頭緊張的看着四周,似乎在提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