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大夫嗎?快想辦法救救他啊!”
“隻要能救活他,聞人府自有重賞!”
“少夫人,并非是我等見死不救,實在是學藝不精,有心無力啊,這毒,我們解不了。”
季白無意識地握緊了聞人瑾的手,再次說出口的聲音都有幾分發抖。
“你們救不了,我再去找能救得大夫來。”
“你們再去請,我就不信請不到救得了的大夫!”
下人們得了令,連忙小跑着出去請大夫了。
這時,突有一位大夫站了出來。
“少夫人,我有一法可救大公子,隻是此法兇險,對大公子的身體損傷極大,我也沒有十成的把握能救活大公子。”
“你有幾成?”季白急聲追問。
“二成。”
二成……
季白回頭看了聞人瑾一眼,眼下聞人瑾已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再拖下去,莫說二成,恐怕一成的生機都沒了。
季白起身,對此人欠身行禮,“勞煩大夫出手救我夫君。”
“少夫人放心,我自全力以赴,還望少夫人請閑雜人等退下,我好施針解毒。”
季白點了下頭,讓衆人都退下,自己則和幾位下人們在外間等候。
她等得心焦,忍不住詢問腦海中的系統。
【系統,聞人瑾是遊戲主角,他應該不會死吧?】
然而系統并沒有回答她,卻有一位小厮上前跪倒在季白腳邊。
“少夫人,請您一定要為大公子做主啊,大公子是被人毒害的!院裡有居心叵測之人想要大公子的性命。”他聲淚俱下地跪在地上哭求着。
“你先安靜些,狼哭鬼嚎得别擾了大夫救人!”
小厮收了收聲,但還是不肯起來。
季白仔細打量了這小厮一番,她認識他。
這小厮是在聞人瑾身邊貼身伺候的人,聞人瑾對他頗為信任,是他的心腹。
“你可有線索?”
小厮又重重磕了幾個頭,道:“少夫人,我有。事發後我專門問了奉茶的素蓮,泡茶的秋月還有燒水的阿昌,泡茶的秋月說她泡茶時有人叫她,她出去了一趟,回來時隐隐看見了一人匆匆離去,看背影正是少夫人身邊的羽生!”
“我知道此事與少夫人無關,定是那羽生貪心不足,喪心病狂要害大公子。”
季白的頭轟地一聲炸了,此事怎還牽扯到了羽生?
她正想為羽生說話,卻突然想起那一日羽生一閃而過的狠辣和那句——我幫夫人殺了他。
難道真是羽生下毒謀害聞人瑾?
可如果真的是他,他又怎會用這麼蠢笨的法子,還讓人發現了?
“少夫人。”
為聞人瑾解毒的大夫出來了,季白起身相迎,在心裡默默祈禱着聞人瑾能平安無事。
他若有事,羽生與聞人瑾都活不了,那她的通關道具豈不是也打了水漂?
這一瞬間,季白的腦海中閃過千百種可能和解決辦法。
“我夫君如何了?”季白緊張得聲音都在發抖。
大夫拱手作揖,面帶喜色,“大公子吉人有天相,救下來了。”
“隻是眼下身體虛弱,我開個滋補的藥方給大公子服上月餘慢慢養着就可無事了。”
“多謝大夫!”季白大喜,連忙吩咐道,“春桃,給賞銀。”
季白話音剛落就聽裡間傳來聞人瑾虛弱的呼喚聲,“娘子,娘子,你在嗎?娘子。”
季白連忙應了一聲,擡腳往裡間走。
“我在。”
屋子裡彌散着濃重的血腥味與淡淡的藥味,季白瞅了眼那盆被丫鬟端出去的血水,估摸着大夫可能用了放血之類的療法。
但聞人瑾的臉色比起剛剛要稍好一點,至少唇上有了血色。
“娘子……”他胡亂伸着手呢喃着,像是迷失在叢林的孩子。
季白上前握住他的手,溫聲安撫,“我在呢,别擔心。”
聞人瑾感受到季白的存在,立即如同一隻找到主人的小狗一般,往季白的身上靠,語氣低落又後怕,“我差點以為我再也醒不過來,又要失去你了。”
季白垂眸将他的害怕和驚慌都看在眼裡,眼眸閃了閃,握着他的手輕撫着安慰,“不會的。”
“你的毒剛解,再休息會吧。”
“我守着你。”
聞人瑾搖搖頭,緊攥着季白的手,似乎是怕她跑了一樣。
聞人瑾身邊的小厮也跟着進來了,一進來就對着聞人瑾重重磕了一個頭,哭道:“天皇娘娘保佑,大公子平安無事。”
“大公子,您這次是被人毒害了啊,您雖無事,可那下毒之人狠辣無情,定不能放過他。”
季白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她看了聞人瑾一眼,面對外人,聞人瑾的神色永遠是冷淡的,如同月宮寒山,寂冷脫俗,似是一尊超然的神像。
季白收回視線,連忙道:“這些事容後再說!如今夫君剛醒,最需要休息,哪能勞心勞力?你說這些東西來刺激夫君,是何居心?”
“還不快退下!”
隻要聞人瑾不追究,羽生也能平安無事。
其實她總覺得這次的下毒事件,其中透着古怪。
“等等。”聞人瑾薄唇輕啟,“我也想知道是誰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