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清脆的開鎖聲打破了周圍的甯靜,隔壁的門也随之 “吱呀” 一聲打開。
刹那間,一聲急促且尖銳的犬吠聲驟然傳來,緊随着的,便是中年男人驚惶失措的哀嚎聲。
“啊…… 快走開,你這畜生,别咬我!” 中年男人一邊破口大罵,一邊跌跌撞撞地逃竄而去。
“瓜瓜,回來,别追了!” 女學生清脆的呼喊聲傳來,與之前她那充滿害怕與無助的聲音截然不同。
聽到外面的動靜,祁歲聿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氣,可與此同時,她又緊張了起來。
這無疑是一個信号,已經有人斷糧了,并且開始将主意打到獨居的單身女性身上。
祁歲聿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根根炸立,而尾巴卻低垂着。
“沒事的,哈哈。你會保護我的,對吧。”坐在沙發上的沈雲暮,用陳述句代替疑問句,說出包含滿滿信任的話語。
沈雲暮,你為什麼就不能像信任哈哈那樣信任我呢?
祁歲聿心裡滿是不滿,她不樂意仰望着沈雲暮。
隻見她輕輕一躍,蹦到沈雲暮的腿上,随後站直身體,兩隻爪子穩穩地壓在沈雲暮的肩膀上。
沈雲暮被祁歲聿這麼一壓,不由自主地靠向沙發靠背上,腦袋也随之向後微微仰起。
祁歲聿見狀,低下頭,想要故技重施,去咬住那已經布滿了紅痕的粉頸。
“不要。” 沈雲暮趕忙擡手,将祁歲聿給擋住了,話語裡帶着不容置疑的拒絕意味。
祁歲聿隻能遺憾地舔了舔沈雲暮的手掌。在如願看到沈雲暮皺起眉頭後,她這才得意地跑開了。
沈雲暮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用手摩挲着自己耳後的皮膚。那裡的溫度高得幾乎要燒幹她所有的理智,讓她萌生出想要跟祁歲聿坦白一切的沖動。
之後又陸續有好幾撥人來借食物。
那些态度不強硬的,敲門無人應答後便自覺離開了。
而态度強硬些的,就像那個砸門的中年男人一樣,住在中間的女學生就會放狗将人吓走。
不管被那些人砸的是她自己家的門,還是沈雲暮家的門,又或者是這層樓的另一戶住戶的那扇門
沈雲暮拿着一瓶水和一包壓縮餅幹,想要去感謝一下女學生。
她剛打開門,對面的門也正好打開了。
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女人出現在門口,手裡拿着一小袋米,很顯然大家的目的是一樣的。
那女人看到沈雲暮的時候愣了一下,随即對着她輕輕點了點頭,便關上了房門。
在那女人的背後,祁歲聿瞧見一個穿着黑色背心的女人,懷裡抱着一個小女孩,站在客廳中央。
在她們身後的貓爬架上,還有一隻毛發潔白的安哥拉貓。
沈雲暮輕輕敲了敲女學生的門,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後,放下東西便轉身往回走。
等她剛走到家門口,還沒來得及關上房門,中間的防盜門便 “吱呀” 一聲打開了。
那女學生滿臉笑容,探出頭來,沖着沈雲暮大聲喊道:“漂亮姐姐,我叫趙西,謝謝你的東西。”
“沈雲暮。謝謝你的保護。” 或許是被趙西的笑容感染了,沈雲暮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容。
等到沈雲暮和趙西分别關上了門,另一扇門才重新打開。
那人也如同沈雲暮一樣,道明了自己的感謝,放下東西便離開了。
趙西同樣選擇在那人到達家門口後,才打開門。
而那個女人的名字叫作謝安。
太陽依舊高高地懸挂在空中,熾熱的陽光烘烤着大地,地面被曬得好似要融化了一般,一直冒着縷縷煙氣。
沈雲暮斜靠在皮質沙發上,翻看着書。祁歲聿則趴在防盜門旁邊,聽着沈雲暮的翻書聲,昏昏欲睡。
這時,趙西家的門被人敲響,聲音不大卻很急促。
祁歲聿瞬間警惕起來,豎起耳朵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
敲門的人是謝安,她的女兒發燒了,然而她們家裡卻沒有藥。
迫于無奈,她才來找趙西求助的。
“謝安姐,不好意思啊,我家裡也沒有藥。”趙西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愧疚。
“是我不好意思才對。”謝安的聲音裡強壓着急躁,顯得有些沙啞。
“不然,我們問問雲暮姐吧。說不定,她家裡會有藥。”趙西看向右邊緊閉着的房門。
謝安想起那個面容清冷的女人,像是個不好相與的。
然而,女兒難受的呢喃聲猶在耳畔,這讓她容不得有絲毫猶豫。
謝安疾步走到沈雲暮家門口,剛準備擡手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