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佑,你把大家都叫過來到底什麼事?有事就快說,我明天還要上班呢。”見她們回來,蘇聞禮就淡淡開了口。
“就是,你該不會是叫大家來給你喬遷之喜随份子的吧?”彭澍大喇喇倚在靠背上,明确表示,“哥們兒沒帶錢啊改天吧。”
許延青也跟着抱怨:“到底什麼事,尤然大着肚子,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
何嘉佑看了他一眼,先拿他開刀:“是你跟他們說,所謂的三嫂懷孕的事的?”
許延青一臉委屈:“不是你吃火鍋時候跟我和尤然請教的嘛,兩個人之間是不是有了羁絆就不容易分開了?我以為……”
“你再敢給我胡說試試?”何嘉佑慌張看了鐘粵一眼,打斷許延青,“我這家差點被你拆散了!”
他又轉向鐘粵:“這就是個誤會,回頭我再慢慢給你解釋。總之都是這個家夥的錯,要不你罵他一頓,然後就不能罵我了啊。”
鐘粵:“??”
許延青:“??”
蘇聞禮撇撇嘴,“就為這麼點事?你們倆被窩裡解釋一下不就得了嗎?無不無聊啊!”
鐘粵捋了捋不太清明的腦回路,問道,“所以,許曦言沒懷孕?”
“你說誰?”蘇聞禮不可置信地提高了聲音。
鐘粵被吓了一跳,“許曦言……三哥的女朋友。”
何嘉佑快被逼瘋了:“我說了我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蘇聞禮卻好像聽懂了:“你說三哥和許曦言是男女朋友?”
何嘉佑大聲否認:“我說了沒有!”
彭澍瞪大了眼睛:“姓許那女人還沒死呢?”
盧琳不明所以,扯了扯蘇聞禮的衣角,“你怎麼了?許曦言是誰啊?”
蘇聞禮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卻沒說話。
“許曦言就是他前女友啊!他沒跟你說這個事?”彭澍豎起眉毛,“想當年這女人把我兄弟傷成那樣我還沒找她呢,怎麼今天她又介入到三哥的事情裡去了!”
“你說什麼?”盧琳和鐘粵同時将視線轉向彭澍。
她們都知道,蘇聞禮曾經有一個深愛的前女友,據何嘉佑說,他差點因為這個女人從樓上跳下去。
竟然就是許曦言?
鐘粵回憶了一下許曦言看何嘉佑時臉上那副戲谑又不甘心的表情,突然有點困惑,她如果是蘇聞禮的前女友,怎麼又跟他兄弟扯上關系了?
盡管她在感情方面并不怎麼信任何嘉佑,可她卻并不認為他會為了一個女人背叛兄弟情,主要是女人對他而言又不是什麼稀缺品,他犯不上。
況且,實話實說那個許曦言的魅力倒也沒到那個讓他們兄弟反目的份兒上。
“聞禮,有個事情我一直沒跟你說。”何嘉佑打斷衆人的思緒,緩緩說道,“當年是我讓許曦言和你分的手。”
他的話信息量太大,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什麼意思?你當年就和姓許的女人勾搭到一起去了?”彭澍滿臉困惑,“可是你為什麼啊三哥!你明知道他們的感情當年有多深!那女的幾乎是斷崖式跟他分手的!”
“好了,你能不能少說幾句?”許延青瞪了彭澍一眼。
“對不起。”何嘉佑的聲音很低。
對不起三個字像一根刺,瞬間刺進了鐘粵心頭最柔軟的地方。
連她都尚且如此,想必蘇聞禮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将目光轉到他身上,果然見他紅了眼眶,可臉上卻還殘留着悲涼的微笑。
“三哥。”僅說了這兩個字,他就别過頭去,倔強地抹了抹眼淚,半晌沒回過來。
盧琳從沒見過這樣傷心破碎的他,整個人都怔住了。他心裡是對那個前女友的感情有多深,才會連面子都不要了選擇在這麼多人面前落淚?
“你擦擦吧。”她從紙巾盒抽出一張紙巾遞給他,難得的輕聲輕語,“别哭了,都是一些不值得的人。”
這句話讓蘇聞禮徹底破了防,連指尖都開始顫抖。
“何嘉佑,那個女人我不在乎,我隻是不相信你會這麼對我。”他紅着眸子,順勢将盧琳遞紙巾的手握在了手中,像是想從她這邊得到一點支撐的力量。
盧琳沉默一瞬,到底沒有選擇掙開。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何嘉佑艱難開口。
“那年我去煙城找你,許小姐她,趁你去上課的時候,敲開了我房間門……”何嘉佑頹然看了眼鐘粵,又繼續說道,“當然,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她卻以此威脅,說如果我不同意,她就會去和你說,是我……強迫了她。”
蘇聞禮輕嗤:“沒發生她怎麼威脅?”
“她……”何嘉佑不知道怎麼說,臉上都是為難,但最終,他還是咬了咬牙。
鐘粵此刻已酒意全消,她隻是安靜地看着他,像是在等一個雖然與她沒有太大關系,卻又非常,非常重要的答案。
許延青,彭澍和盧琳也凝了眸。
“她進門的時候,沒穿任何衣服。”這句話似乎用盡了何嘉佑全部力氣,說完,立刻做了個深呼吸。
“操!”彭澍氣得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告訴我那女人在哪呢!這麼缺男人老子幫她介紹幾個!媽的竟敢拿咱們兄弟當狗來玩弄!”
他這句話讓鐘粵和盧琳的眉心不約而同重重一跳。這會兒的他冰冷而狠厲,和舞台上油膩風騷的樣子全然不同了。
“你可快消停一會兒吧,别再添亂了!”許延青一把将他拉住。
“不管怎麼樣聞禮,我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隻是看出了她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愛你,于是我給了她一筆錢,讓她離開你。我隻是沒想到,你真會在乎到那種程度。”何嘉佑認真解釋着。
然後又轉向鐘粵,“鐘小姐我也沒有對不起你,拜托你不要惡意揣測我。”
鐘粵:“……”
怎麼話鋒一轉到她這來了?
蘇聞禮諷刺一笑,“如果是這樣你當年告訴我實話不就完了?”
“我怎麼告訴?我來之前你們還愛得要死要活的,結果我一來她就來勾引我了,這話我敢說你敢信嗎?就算信,以當時那個情況,你是信她還是信我?”何嘉佑也很委屈,“我還沒說我花了多少錢呢。”
“你樂意花錢,你要不到處顯擺你錢多,人家還不一定盯上你呢!還有啊,你别給我造謠,誰跟她愛得要死要活了!”蘇聞禮毫不客氣的,然後牽着盧琳的手起了身,“走了。”
盧琳愕然,“這,這就走了?”
“不走你還想睡在鐘粵和三哥中間啊!我送你回學校。”蘇聞禮不由分說拉着她出了門。
盧琳小聲嘟囔着,“這都幾點了,宿舍樓早鎖了。”
兩人身影很快就從房間裡消失了。
許延青一看也跟着起了身,“得,既然誤會都解除了,我回去睡覺了啊,我今天剛值完夜班,你們下回再有這種事别找我了啊!”
然後他又看向彭澍,“你不走啊?”
彭澍揚了揚眉,混不吝地笑:“我不走,我就睡三哥和鐘小姐中間好了,也好聽聽他們下半場都說些啥。反正我就上夜班的,現在也不困。”
“不如你先跟我說說……”何嘉佑咬牙切齒的,“今晚的互動環節,你有沒有對鐘小姐做過什麼?”
鐘粵萬沒想到他會說這個,立刻眸色微涼地瞪了他一眼。
“你猜?”彭澍神秘一笑,在何嘉佑發火之前,他已經拉着許延青逃出房間去了。
入戶門一關,何嘉佑就緊緊将鐘粵箍在了懷裡,将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唇上,“所以你今天就是吃了許曦言的醋才把人家那瓶酒少看了一個零的?”
鐘粵不敢相信他會如此的自負,立刻反唇相譏,“許小姐今天挺客氣,竟然還穿了衣服。”
可下一秒何嘉佑就讓她明白了什麼叫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他的吻帶着前所未有的強勢和霸道,似乎要将她拆骨入腹一整個都吃掉。直至吻到她幾乎達到沸點,他才壞心地停下來,問她,“既然這麼在乎,為什麼不直接問?我給了你好幾次機會的。”
她眼神迷蒙地看着他殷紅妖冶的唇色,腦子裡除了渴望幾乎什麼都沒有。
心裡某個位置很空,急需什麼東西填滿。
“沒資格。”她下意識地答。
“傻瓜。”何嘉佑聽懂了她在說什麼,不顧一切的占有欲立刻轉化為了牽扯着心髒的疼,“那你說一句你喜歡我呀。”
鐘粵無言看着他,偏不順他的意。
“你說你喜歡我,我就一直不停。一直,一直,直到你不想要為止。”
“你不要臉。”她忍不住罵他。
他好奇道,“我說的是一直愛你到你不想要為止,你想到哪去了?”
“……”
他歪着頭,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深,“那你喜歡我嗎,寶貝?你想要……我嗎?”
鐘粵立刻主動封住了他的唇,也封住了他即将出口的所有不堪入耳的引誘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