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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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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嘉佑卻不以為意,“我從二樓的窗戶跳下來的,為了增加緩沖,就隻能跳到灌木叢裡了。”

鐘粵的眼淚挂在臉上,既震驚又心疼,又氣又急地打了他胳膊一下,“你瘋了啊何嘉佑!二樓跳下來……會死人的!”

何嘉佑冷笑,“你又不愛我,管我是死是活?”

鐘粵還是不理解,“好好的樓梯你不走,你跳什麼窗戶!”

“因為,下樓隻有那個樓梯啊,我不想他們看見。你實話實說是不是我爸媽威脅你什麼了?”

鐘粵淚如雨下,“你怎麼知道我會出來?”

何嘉佑疑惑,“不是彭澍跟你說的我在這等你嗎?”

“我沒看見他,我是自己出來透氣的。”

何嘉佑溫柔親了她額頭一下,“所以我們是心有靈犀。所以寶貝,你跟我走吧。其實我什麼都明白了,你突然說要嫁給周錦程也隻是權宜之計,沒錯吧?我的心不是木頭做的,我才不信我隻是你熬過戒斷期的藥,至少……”

何嘉佑頓了頓,“你對我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對嗎?”

“我對你……”鐘粵碎成了千萬片,痛得她根本不知道如何緩解,隻能一邊流淚一邊承認,“當然不是無知無覺的。”

“那就跟我走吧,我們一塊去法國,去找我媽媽,我是說唯一愛過的的那個媽媽,再也不回來了,好嗎?”何嘉佑的聲音近乎祈求。

“對不起。”鐘粵退後一步,後腦被磕到,痛得她龇牙咧嘴,“我不能跟你走。我還有我爸,還有我弟弟,還有很多事沒弄清楚沒解決,我必須得留下來。”

兩人在昏暗的光線中默默對視了一會兒,誰都找不到那條解決眼下困境柳暗花明的小路。

“所以你一定要嫁給周錦程?”

“對不起。”

“鐘粵,我就是你随便可以丢棄的人嗎?你忘了你從雲南出差帶回來給我的禮物是什麼了嗎?一條大鲸魚和一條小鲸魚,你弄丢了陪我長大最重要的東西,說過你會永遠陪着我的。”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鐘粵感覺自己再待下去就要改變主意了,趕緊趁他不備掙脫了他的懷抱,離開之前想起什麼,又回頭加了句,“你花在我身上的錢我會盡快還給你的。”

說完也不再去看他是什麼反應,直接出了門。

回到大廳的座位,正準備出門來找她的周錦程就投來深邃的目光,“鐘粵,我從來不亂開玩笑,也不喜歡亂開玩笑的人,你懂嗎?”

鐘粵心口一刺,勉強笑笑,“你放心周老闆,我也不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那就好。”周錦程目光在她身後的方向輕輕滑過,最後落在她的唇上,指腹在她唇角輕輕一抿,“怎麼這麼笨,唇膏都褪色了還不知道補。”

“……”

鐘粵立刻生出種剛逃出生天又掉進懸崖的懼意來,“我現在就補。”别了别臉,卻剛好看見何嘉佑失魂落魄地從外面走進來。

在大廳裡輝煌燈光的映照下,他淺色的禮服上的髒污和血迹更加明顯,低垂的右手彎折的弧度看着也有點奇怪。

他的現身瞬間引起一陣驚呼。好多人都圍了過去。

可即便如此,他的母親還是先尴尬轉身安撫地拍了拍廖詩怡的手臂,才走向他,心疼也有,但更多的好像是在責怪他給他們丢人,“你這孩子怎麼好好的弄成這樣?”又趕緊叫許延青和彭澍,“你們倆帶他上樓去換件衣服再下來。”

“隻是摔了一跤而已,不用那麼緊張。”

何嘉佑突然展顔一笑,臉上被樹枝劃破的損傷仿佛變成一朵朵妖冶的花,讓他看上去魅惑至極,“這麼多賓客頂着大雨來給我慶祝生日,我總也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吧?”

說完他就施施然走到了鋼琴邊,并朝鋼琴師點了點頭,“勞駕。”

周錦程玩味朝鐘粵一笑,“你這小男孩還蠻有個性的,隻是不知道他這小樹杈要怎麼撼動大樹呢?”

鐘粵不喜地蹙了蹙眉,“周老闆長成一棵大樹之前沒有做小樹杈的經曆嗎?”

周錦程愣住,然後哈哈大笑,“鐘小姐你也很有個性。”

鐘粵不置可否。

何嘉佑已經坐到了琴凳上。

他那個位置從她的視角看過去,剛好是他線條十分優越的側顔。

鐘粵從前并不知道他還會彈鋼琴,但此刻卻也沒有感到如何意外,像他們這種不需要鑽營生計的家庭養出來的孩子,當然大把時間去追求藝術。

嚴湄轉向廖詩怡,緩和着氣氛:“我聽說你也會彈鋼琴是吧?那以後不怕你們沒有共同語言了。”

廖詩怡沒說話,但鐘粵卻已清楚地看到了她臉上迅速蒸騰起來的紅暈。

也是,如果面對的是何嘉佑這樣驚為天人的一張臉,就算是再清高冷漠的女人也會不自覺露出笑容吧?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是一不小心就可能共度餘生的暧昧關系。

“這首曲子《Pasacaglia》,祝你生日快樂。”

何嘉佑突然回頭往鐘粵的方向看了一眼。

害她心髒一緊,本來已經在努力平複的情緒再度翻湧起來。

衆人并不知道他在朝誰說話,還當是他說錯了,明明應該是祝他自己生日快樂才對。

“抱歉,你們能稍微往後退退嗎?”他又笑着和圍在他身邊的人說了句。

人群立刻聽話地散開來。

周錦程眯了眯眸子,轉向鐘粵:“差點忘了,明天也是你生日。”

鐘粵隻是緊緊咬着嘴唇,不說話。

他指尖下的鋼琴聲很快水一樣蔓延至這大廳的每一處角落。鐘粵對古典鋼琴曲沒有研究,更不知道他說的這首曲子到底是什麼,但憑着對藝術高度敏銳的感知,她很快就沉浸其中。

像是翻開了一本泛黃又絕版的書,而這次是最後的閱讀。

“這一段怎麼那麼像《一千個傷心的理由》?”周錦程偏過頭來,“明天的生日你想怎麼過?”

“我不過生日。”鐘粵有些冷,用力抱緊了雙臂,不自覺想起了家裡給他準備的生日禮物。

說好的等他回來一起拆的,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還有愛醬,她回去要怎麼跟她解釋她把她爸爸弄丢了啊?

沒占用太長時間,一首曲子就演奏完畢了。

何嘉佑站起身來,像真正的謝幕那樣欠了欠身。

人們這才看見,他的嘴唇已經近乎青白,手臂彎折的角度也很奇怪,有血在順着他的袖口緩緩滴落,鋼琴上也早已一小片紅。

“三哥!你怎麼了?”許延青第一個沖上前去。

鐘粵的呼吸節奏瞬間亂了,心髒跳得幾乎要掙脫胸腔,眼淚再次決了堤。她隻當他隻受了點皮外傷,眼下看怎麼那麼像……

那麼像……

他瘋了嗎?

他到底是不是瘋了!

他手臂上的傷口到底是什麼時候弄的!他竟然忍了這麼久的痛隻為了給她彈這首曲子?

人群已經亂成一團。

“這也太極端了吧?”周錦程陪着鐘粵站起身來,目光微沉。

“你好歹也是個醫生,急什麼?隻是點皮外傷而已。”何嘉佑漫不經心将袖子拉了起來,将那個猙獰的傷口展示給大家,“剛摔倒的時候不小心摔到了後院的一堆建材廢料上了。”

嚴湄聽了立刻面色大變,家裡最近收拾房子,因為下雨耽誤了工期,好多事情還沒有收尾,後院的确堆了一堆東西,可事情還是蹊跷,“這麼大的雨,你跑後院去做什麼!”

又叫人去拿繃帶和藥品,囑咐司機備車。

許延青檢查一下後大驚失色,“你的手臂已經被生鏽的鐵片貫通了!會得破傷風的!”

“沒那麼容易死,你小點聲,震得我耳膜疼。”

鐵片貫穿?

那會有多疼!他竟然還忍得住,一聲痛呼都沒有?

許延青快瘋了,“都什麼時候了何嘉佑!我們得趕緊去醫院!這鐵片的角度也是奇怪,你到底怎麼紮到的?”

賓客們七嘴八舌表達着關心,可眼底的探究已經怎麼都藏不住,不少人都彼此悄悄遞着眼色。

“沒事,剛剛突然想體驗一下淋雨的感覺,于是就從二樓的窗戶跳下去了,至于受傷,隻是個意外。”何嘉佑仍是一副沒放在心上的神色。

任誰看,他的精神狀态都不太穩定。

好多人把同情的目光投向了廖詩怡一家。

他們之前隻知道這何三公子因為身體原因從小養在國外,也沒想過是這種身體原因啊!這分明就是個……瘋子吧?

鐘粵卻幾乎已經聽不到這世界的任何聲音了,呼吸性堿中毒的症狀比以往的都要兇猛,她感覺自己很快就要暈過去了,趕緊手忙腳亂去翻包裡備用的牛皮紙袋。

“怎麼了鐘粵,要幫忙嗎?”周錦程不明所以地扶住了她的肩膀。

被人群阻隔了視線的何嘉佑并沒有注意到她這邊的情況,他隻是搖搖晃晃走到了餐桌邊,并拿起了已經被賓客喝了一半的紅酒瓶。

沒人知道他想做什麼,但大家都嗅到了危險,默契地逃命似的退了好幾步。

可還是有人慢了半拍。

下一秒,她就被他手裡的紅酒澆了個滿頭滿臉,身上的紅色液體不斷滴落着,讓穿着白裙的她瞬間化身成了恐怖新娘。

“啊!”陳洛初失聲尖叫起來,“何嘉佑你有病吧!你在幹什麼!”

他卻隻是笑,笑得颠倒衆生,“以後你再欺負她一次,我就以同樣的方式對待你一次,今天隻是個開胃菜,這批紅酒是從法國的波爾多運回來的,你好好品嘗品嘗吧。”

所有人都呆若木雞一般愣在了原地。

連原本嘈雜的人聲都消失不見,世界變得極其安靜。

覆着牛皮紙袋的鐘粵正跌坐在座位上小口呼吸着,電話卻響了起來。

來自境外使館。

半個小時的倒計時剛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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