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秦川揚了揚脖子:“你以為誰都像你,還沒畢業呢就有好企業搶着要。再說了,她不還有兩年才畢業嘛,她是想讓她媽先幹着,多少補貼點兒家用。”
聽秦川都這麼說了,何青蓮也早已沒了火氣:“你那被子夠厚不?”
“夠厚。”感覺到飄雪花了,秦川将頭頂的帽子向下拉了拉:“我媽的手藝你可不能信不過。就是,改天了,帶你見見我媽吧。”
“啊?”這話,驚的何青蓮又頓住了:“幹啥啊?”
“幹啥,你說幹啥。”秦川提了提嗓音,故意問道:“你跟我談幾年了,畢業了不得把事兒辦了呐。”
何青蓮歪了歪頭,偷偷笑了:“急什麼你。”
“怎麼不急,那生子,比我還小幾屆呢,都把對象帶家裡頭去了。”秦川輕輕地蹩了蹩眉頭:“有些事兒,該急就得急。”
......
1986年,夏。
秦川将面前的這所單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這屋子低矮破舊,牆面凹凸不平,牆皮上是将窗戶半包圍的爬山虎,它為這片兒的樓房都點綴上了盎然的綠色。
這單位都多少年了,也不說翻修翻修,秦川心想。
因為是盛夏,屋門并未關閉,隻挂了層有點厚重的卷珠簾,秦川掀簾進去,幾個或在看文件或在喝茶的小年輕淡淡瞥去一眼,就繼續低頭做事了。這時,正與一年輕民警談笑的高大男人望了望走進來的秦川,見這小夥子個子高挑,長相帥氣,将嗑到一半的瓜子直接丢在地上,走近了秦川面前:“你就是玲子說的那個秦川吧?”
秦川左右看看,又瞧了瞧面前的中年男人,點頭了:“啊,我是秦川,我來報到。”
“行。”那男人官方的笑了:“所長去局裡頭開會去了,你先跟我去登個記。”
那男人轉身之時,秦川不由地脫口:“哦,所長不在。”
男人似乎明白了秦川心中之意,又回轉了身來,面兒竟是浮起些許慈祥之色:“對,所長今兒不在,有啥事兒跟我對接就行,我是這大山子派出所的副所長,我叫高建設。”